她一觉醒来已经快到中午,还维持着睡着前靠着南山泉手臂的姿势,黑猫蹲在她面前的餐桌上,对着南山泉虎视眈眈。她安抚地拍拍黑猫的脑袋,再睡眼惺忪地瞄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因为上面显示的那个时间顿时清醒了。

    南山泉调侃:“我还以为您是不会犯困的。”

    “犯困的不是身体,是精神。”水无月眠嘟囔着就近去厨房冲了把脸。幸好早晨虽然浑浑噩噩地不清醒,但还是换好了衣物完成了洗漱,她用南山泉递上的手帕擦干脸,就拜托清水千鸟把她立刻送去码头,当然不是直接抵达码头,而是送到码头边缘的位置。

    她闲庭信步抵达码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从船上被一下子打飞出来的音石明。他的身体飞得很高很远,伴随着风声再“砰——”地一声落到了地上。

    落点挺巧,就在她脚边,还砸出了挺大的一个坑。

    “我又不是眼瞎!船上就那么几个人!哪个多出来我还能不知道?!”乔瑟夫·乔斯达愤愤不平地挥舞着手里因为刚拆石膏需要辅助行走的拐杖,高声的抗议惨遭一旁看起来年纪轻轻的的西撒老先生无情镇压。

    伊奇在乔瑟夫的脚边一点不客气地发出了嘲笑声。

    水无月眠:“……”

    她听到了被揍得很狠的音石明哽咽的声音:“肌肉萎缩?拄着拐杖?白内障?满口假牙?甚至还有老年痴呆的七十九岁老头子?——除了都拄着拐杖哪里对的上号?”

    谁散步的假消息?

    假消息提供者空条承太郎一点也不心虚地压压帽檐。

    乔瑟夫远远地向着水无月眠打了个招呼,然后又紧接着投来了一个抱歉的眼神,把全部的注意力移到了东方仗助的身上。两人静静对视了一会,然后乔瑟夫走下轮船时因为走神一个踉跄,被东方仗助下意识向前一步搀扶住,两人都愣了愣,然后这样慢慢走远。

    西撒老先生走到她的身边:“……好久不见了,阿眠。”

    “嗯,好久不见了。”水无月眠回答,“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徐伦出生的时候吧。”

    打完招呼的两人肩并肩地站立着。

    “我想,现在这个时间我应该能说出那句话了吧。”西撒感受着温暖拂过身体的海风,“虽然十年前的那声道谢听起来有点没头没尾,但现在那份情感应该可以真正地传达到了。”

    “谢谢你。”

    “……不用谢,与您的相遇只是时空和我开的一个小小玩笑而已。”

    西撒失笑:“那真是再温柔不过的玩笑啊。”

    在他陷入绝境之时,突然出现并且抢下了瓦姆乌唇环、带他脱离险境的少女那一刻的飒爽英姿,他至今仍然无法忘怀。

    承太郎和花京院向这里走过来,和她打声招呼就带走了地上神志不清的音石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回收他手上的弓箭,再清算他犯下的罪过——以及结清被算在仗助身上的天价电费,当然是由乔瑟夫·乔斯达承担。总不能让东方朋子来支付自家儿子和替身使者打架的代价,这时候同样身为替身使者的父亲必须负起责任。

    之后……

    水无月眠冷静地换位思考着乙间轻响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