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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陌生号码来电,归属地都是鸭僚岛。

    他把短信界面关闭,又打开微信,张莹给他发了几百条微信,他匆匆滑过,太长的小作文他懒得看,短些的扫一眼,各种口气都有,哀求得,决绝得,平静得,疯狂得。

    郑峰拉到最下面,最新几条应该是张莹自残前发送给他得。

    “峰哥,你真狠心,既然你这样对我,我也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最后一条,语句都不通顺,很多标点符号和各种胡乱的词语错乱在一起,郑峰心揪着疼,理了理意思,张莹应该是在回忆他们的相爱往事。

    郑峰把手机塞回裤兜,脑海中残破的语句不停浮现在各个角落。

    “你表白得时候,说过要爱我一辈子。”

    “你拿走我第一次,说过会对我负责。”

    “我死心塌地爱你,你连一句交代都没有就消失。”

    “我去樱桃街找过叶安安,她也失踪了。”

    “我知道你们在一起,你们还是上床了对不对?”

    “我恨得想去死,恨得想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潮水一波波翻涌,郑峰在入夜后的码头上,情不自禁地想起他与张莹的过去。

    那一年,他们不过十八岁,张莹娇嫩得好似一朵欲开未开的百合花花苞,在一众被海岛烈日晒得乌黑的高中女生中,出挑如港姐。

    郑峰追她追了一个多月,在郑峰的追女仔历史上算是破纪录,往常他勾勾手指,女仔就跟了他回家,张莹不一样,下巴翘到天上去,不肯拿正眼看他。

    郑峰日日给她送花送礼物,在她抽屉里塞满巧克力和芭比娃娃,每日买好品种齐全的早餐,在她家楼下等她一起上学,放学后用单车载她回家,时常拐去海滩上一起看涨潮和日落。

    后来,张莹渐渐肯在周末见他,陪着他在台球室或游戏房消磨一天。

    再后来,郑峰几个狐朋狗友喊她“嫂子”的时候,她不再气得脸色铁青,偶尔还会娇羞地躲去郑峰身后。

    郑峰想起那时候的张莹,就像一只小猫或是一只小奶狗,娇憨可爱,被他捉住头颈,成为他的所有物,任他予取予求。

    远处有嘈杂地脚步声传来,郑叔带了三五个本家叔叔,郑峰都认识,七叔辈分大,大年初一,他们都会来他家里给七叔拜年,然后摸摸郑峰的后脑勺,递给他一只厚厚的红包,面容慈祥,叹一声。

    “峰仔又大一岁了,峰仔要乖,七哥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带大峰仔不容易,峰仔要懂事,不要惹七哥生气,长大要孝顺懂礼,做人正正派派,成家立业,让七哥高兴。”

    郑峰想起这些,眼前几个堂叔伯越走越近,眼角有久违的湿润感觉,他张张嘴,发不出声音,听到郑叔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