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洲看她一眼,也不回答。

    起芳反应过来,不情愿的端正态度:“王爷看水文图做什么。”

    “哈哈哈,既然起都统低声下气的求我,那本王就好心好意的告诉你,当然是为将来做打算。”他说着将泸州知府记录的所有水文资料小心收起来:“能不能赢这场仗,可就看这些了。”

    对他的卖关子,起芳十分不爽,李星洲换了茶杯,为她倒上茶,这是清茶,他自己的喝法,“本王其实和起都统都是一样的人。”

    “不敢,属下担待不起。”起芳接话。

    李星洲一笑:“哈哈,不就是杯茶,有何担待不起,喝吧,本王准你。”

    起芳被接二连三开玩笑,脸黑了:“王爷不要再拿属下开玩笑,你明知说的不是茶。”

    “你还真没幽默感。”李星洲摇摇头,脸上笑意也收起来了。

    “我说你我一样并非乱说,我们都是权欲极强之人,所到之处,只要下定决心融入其中,必然不会甘心屈居人下。”

    “属下不敢。”起芳回答。

    李星洲无视她的反驳,然后自顾自喝了一口茶,然后道:“不过我们也有不同,不同之处在于你总是封闭的,试图独立,而本王不同,在我这一切都是开放的,互助的,融合的。

    如果继续下去,你只会越来越封闭,一如往日泸州,而我则会不断壮大,权势与日俱增,因为你是一个人,而我有很多人。

    你问我为何看水文,因为本王相信有人会帮我,我信得过同伴,如同他们信我一般,所以我是不可战胜的,因为我不是一个人。”

    起芳避开他的直视:“王爷王爷与我说这些有何用处。”

    李星洲把茶杯递给她,这次起芳犹豫一下,还是接住了。

    “本王是想告诉你,我不在乎你的权欲!”李星洲郑重道,有些事必须早日挑明。

    “相反,在我看来权欲是积极的,代表人有上进之心,但是本王也希望你的权欲是大气的,自信的,而非狭隘而闭塞,只知道斤斤计较,窝里横,家里斗。泸州百姓为何愿为本王赴死,却不听你们起家的话?好好想想吧。

    如今泸州危局只是稍微缓解,正是需要勠力同心之时,不是勾心斗角之际。”李星洲字句清晰,认真的道。

    起芳这种人一直都是不稳定的因素。

    但是,风险与机遇并存,世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人,也不存在绝对的事,起芳的不安定另一个方面证明她确有才能。

    权欲并不是完全的坏事,因为权欲,不满足,是上进的动力,总比怠惰要好,这样的人会比别人更加努力,更加积极。

    可这也像一颗定时炸弹,不早日处理,迟早会爆发危机。

    之前与起芳不熟,但事到如今他必须说清楚,叛军随时都有可能反攻,若是内部先出问题,会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