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奇在早上十点捧着象征着爱情与浪漫的红玫瑰出现在病房门口,另一只手提着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果篮。他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姜晴正在睡觉,江河就在一旁。

    江河察觉到走近的邹奇,嘘声告知“姜晴睡着了”。邹奇微微颔首,看了看姜晴,才把花和果篮放在柜子上,也嘘声示意江河出去讲话。

    两人走到安全出口,住院部的楼梯间没有人上下。邹奇道,“姜姜情况怎么样?”

    又是这个称呼。江河微皱了一下眉,很快展平,“昨天晚上又复烧了,还得住几天院。”昨天邹奇已经了解了姜晴的病情,江河没有赘述。

    “所以昨天夜里是学长在照顾姜姜吗?”

    “你这么叫她姜晴同意了吗?”

    江河正视邹奇。眼神交汇,有种胶着感。

    邹奇先笑着回答问题,“我会让她同意的,”他伸出手,“说起来我和学长就在音乐节见过一面,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我叫邹奇,研二在读。”

    江河当然听出来邹奇的前半句话一语双关。他对这个学弟的印象可不止音乐节上的那一面,还有电动车牛仔衣,以及该死的酒店。江河回握,“江河。和姜晴在一个公司上班。”

    邹奇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昨天我说的那句话有些唐突了,学长。”

    “童言无忌。”

    邹奇心里有些被噎到,没表现在嘴上,“但我是很认真地想要追求姜……小姐。”

    他边说这话边观察江河的反应,没有得到什么反馈。

    “年轻人有梦想是好事,”江河伸手拍了拍邹奇的肩膀,“不过她现在根本没有应对你的追求的体力,所以这也不是你争宠的机会……呃,可能说得不太贴切,但就是这么个意思。走吧,万一她醒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多不好。”

    江河先打开门走出楼梯间,没给邹奇回应的机会。

    在双开门完全关上前,邹奇跟了出去。

    姜晴醒来没有看见江河,往床头柜上探温度计时看到了开得艳丽的红玫瑰还有精美的果篮,先疑惑了一下,随即猜到是邹奇来了。她自觉地开始量体温。

    昨天夜里她没什么知觉,迷迷糊糊地能感受到江河的劳累与焦急。早上被盯着吃了早饭,消化了一会儿又被盖上被子勒令睡下,事无巨细,把她当个小孩。姜晴想着,出院以后要挑件礼物送给他。

    她有意避开有关情爱的回答,更偏向于江河是出于这几年情分的照顾。但无疑,她的心里也有动摇,可这在成年人的游戏里是大忌。她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提防吊桥效应,但她不知道,在这之前就有种子被埋下。慢慢生根发芽。

    所以邹奇的事在她心里有了答案:是一个转移注意力的好机会。当然她会跟邹奇说清楚,不至于仗着所谓的偏爱有恃无恐。

    正梳理着脑子里的人际关系脉络,江河从门口进来,见到姜晴醒了,连忙过来摇手摇。

    “我出去了一下。”江河解释自己的缺席。

    时间差不多,姜晴查看温度计,边说,“邹奇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