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地方!

    时非晚从未见过这样的天险。此山之间,竟有一处极窄的深谷,窄至谷顶两段林木互通,从上望林木能掩谷底。可偏偏此谷极深,往下坠,一般情况下,不死也残。

    时非晚刚刚就有一段往下直坠然后摔下来的经历。

    只不过她既没死。也没残。这山谷越往下,虽就渐渐宽阔了,可往下落的过程中还是不难抓住一些枝木缓解下坠的冲击力。

    时非晚途中减了五六次。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此时扑通一声落在了谷底——

    而谷底,竟是一处山涧!

    时非晚此刻就落在了山涧里。涧中水又寒又急。一坠底时非晚便被一股极强的水冲击力给往下冲了好一段距离。

    可到底也只是山中水涧,水倒不算太深。淹不死,就是……寒是真的寒!

    尤其,还是夜里的水!

    此时的时非晚,全身就被浸在了水中!来不及去回想不多会儿前她是如何掉下来的,此时她一边哆嗦,一边开始摸索着往岸上走去。

    今儿虽有月,可因为此处在狭窄的谷底,月光被遮挡,根本投不到这深谷之中来。时非晚此时压根儿什么也看不见。但不多会的功夫她还是感觉自己摸索着上了没水的岸边。可正是这时她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扑通一声便往前栽倒而去。

    那“东西”,是硬的,寒的,可却不是石!

    时非晚先是一怔,紧接着猛地反应了过来,一把匕首嗖的一下掏了出来就朝着那踢到的东西刺了去——那是个人!是呼延炅!

    可,反正不比她慢多少,身下人忽然将她的手给一拳揍了开,虽无兵器,可手指却如鹰爪似的直朝时非晚眼睛抓去。

    时非晚自然警惕应对。可二人都不弱。呼延炅有伤在身又落了水摔得比时非晚还严重。不多会的功夫他竟也没占上上风,二人持平的同时挟持住了对方——

    时非晚的匕首,此刻正抵在呼延炅的脑门上。可他,此刻正翻身将她紧扣在身下,一手正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

    “放手,否则我就切了你!”时非晚眼睛发寒的忙道。

    “你先放手,否则我就掐死你。”呼延炅丝毫不慌。

    “你放手,我就放了你。”

    “我为何要先放?你放手,本帅就放手。”

    “怎么,元帅这点胆识也没有?”时非晚嘲讽。

    她当然不会先放。

    捅出这么大窟窿,呼延炅若得了机会,不杀她才怪。此刻仍挟持着他的生命是她唯一的存活机会,这手她绝不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