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非晚不放。呼延炅同样不敢放。他已瞧出了此人身手之快,他若先放手,那一眨眼的功夫就足够让自己毙命了。

    “你放手,本帅不杀你,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投了本帅,咱两双赢。”呼延炅也不恼,回道。

    只时非晚只甩给了他一声哼。

    呼延炅竟还笑了,道:“你不放,那便撑着吧。”

    撑着,自然就是比耐力了。

    时非晚果然一直没放,而呼延炅同样也一直没放。于是,二人便以这样杀机四溢的诡异姿势互看着彼此,谁都不敢松懈。

    他们互相挟持,此时,相互比的就是谁会出现某一一瞬间的失神,谁能抢先抓到动手的时机来。

    比的,是谁先失去耐心。

    同时,比的也是谁的体力先被消耗完。

    这同一个动作一直持续着挟持人,也是需要力气的。

    就这样下去大致持续了大半小时后,时非晚开始在心里没办法不认清现实的是——她会输!

    她比不赢。

    一来她是女子,尤其经过十里河的落水之后,她的身体就亏损得厉害,应是患上宫寒症了。刚刚又一次落水,加上深夜本就是一日最寒之时,此处还是比外边更冷的山里。

    呼延炅未有异状。可时非晚已在哆嗦着发着抖了。她冷,她也控制不住。

    二来,她的姿势就处在下风。呼延炅从上往下掐她,可她是举着手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她是人不是铁,这样举,再过半个时辰时非晚觉得她会全麻掉。

    想到这,时非晚心底就骂死那条蛇了。要不是那忽然从树上掉她身上的蛇,她认出了是条毒蛇,要咬着自己必死无疑。她能为了杀蛇让呼延炅抓住时机挣脱吗?那么……就不会有眼前的悲惨局面了。

    “你先松手,你的人一定快找上来了。我还需留着你的命带我离开,我不会杀你。”时非晚这时没办法不出声,心底则暗暗琢磨起了对策。

    “不松手,这样挺好。”呼延炅回。

    言语中的内容,一时让时非晚完全没理解,只觉此人思路实在奇葩。好?好什么?

    “你里边穿了刀枪不入的护身软甲?”呼延炅话竟不是个太少的,这时又问。

    时非晚穿了护身软甲已是藏不住了。她挟持他时,就用软甲做过一次掩护。再加上她从荆棘林中穿过,又在落下山崖时被树枝各种撕扯,现在衣服没几块好的了,护身软甲已经完全暴露了出来。

    “这衣服,从哪儿来的?本帅都没有。”呼延炅又问。

    “……”时非晚自不能答。只心底却也担忧起来,也不知护身软甲是不是只有擎王府能出,要这样,那她的身份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