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门大敞,入夏的晚风肆无忌惮吹进来,刮得薛延的心也跟着飘摇不定。

    看见门外的人竟然不是郑亦凡,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掰着门没放对方进来。

    “我来帮郑亦凡拿笔记本。”

    裴越川站在门外,跟他解释。

    尽管薛延憋了一肚子迷惑,为什么就几步路的距离郑亦凡自己不回来拿,还特意让裴越川过来。但他还是勉强放了行:“你拿吧。”

    说完,他让开道,打算继续回阳台晾衣服。而alha似乎也没有逗留的意向,从郑亦凡乱糟糟的桌子上翻了本书,转身便走。

    连个招呼都没准备打。

    薛延从阳台上探出个脑袋,衣架都拿反了几个,在alha后面忍不住问:“你走了?”

    “嗯。”

    隔着大半个寝室,裴越川的神色在白炽灯明亮的光线下竟然有些温柔。薛延的视线都被骤亮的灯光润得一烫,alha英俊冷淡的面孔仿佛轮廓失焦一般,柔和得令人挪不开眼。

    接着,他又听alha淡淡道:“早点睡。”

    “啊,好。”

    薛延愣了下神,不知不觉间,手里掩在身后的衣架都被他抓变了形。

    “砰”地一声细微轻响,裴越川带上门走了。

    寝室里连一丝雪松的气息也没留下。薛延发现这一次,alha的信息素藏得滴水不漏,甚至没有一点来过的痕迹。

    ……真他妈的该死。

    薛延沉着眼,将扭曲了的铁丝衣架随手扔在地上。他背靠着墙壁,阳台口的夜风呼啸着拂过他的耳发,翻飞着缠在唇角。

    裴越川这一招欲擒故纵,玩得他心里像猫抓一般难受。

    后面接连好几天,薛延都精神恍惚得厉害。一闭眼睡觉,梦里全是裴越川。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两天就仿佛被人下蛊了一般,梦的还统统都是些脖子以下的内容。

    快一个星期了,薛延都萎靡得很,眼下积了一片淡青。以至于一听到白星跟他谈论起关于裴越川的话题,就像个炸弹人一样暴躁。

    白星纳闷了:“之前看论坛我还以为你把我老公抢了呢,怎么看你这反应不太像啊。”

    中午短短几十分钟的午觉,薛延又梦到被裴越川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遍。他眯着惺忪的眼,一脸没睡醒:“论坛那都是以讹传讹。”

    “我也觉得,我老公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狗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