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轲看了眼简澄,好像在等待指示,不然都不敢把屁股放下来似得。

    但简澄喝酒正喝到一半,只淡淡的扫了一眼他。

    贺知倒是站起来,杯子往言轲跟前一摆,啤酒一开,咕咚咕咚往里灌。

    “迟到了吧。干了,三杯。”

    言轲抿抿嘴,一抹额头上的汗,喘了口气,二话不说真灌进去了。

    他敢喝,贺知还真敢灌。

    言轲手一松,立马第二杯满上。他也一口气干了,中间喝不急,啤酒顺着嘴角往下流,穿在衬衣里面的白背心一下就浸湿了。

    到第三杯,卢云飞连忙打圆场道:“算了,意思一下就是了嘛,让他坐下来先吃点菜。”

    贺知手没停,瞄了一眼简澄道:“我迟到的时候,难道没罚酒吗?”

    “罚了。”简澄放下杯子,看着言轲淡淡道:“你能喝就喝,不能喝就算了。”

    言轲没看简澄,就盯着那酒杯,抓起来给干了。

    喝到尾巴上给呛了一下,咳了两声才慢慢坐下来,余光扫到简澄,对方蓄了胡子,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言轲不知道这算不算某种预示,他心里难受一路发酵,往日里淡薄得以为可以轻轻松松承受的想念,落座的时候却砰的一声全炸开了花,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懂未来会怎么样,他唯一知道该怎么做的,就是把微微发抖的手指塞进大腿下,压在凳子上,这会让他稍微觉得没那么不可控。

    卢云飞给他夹了一块中翅,“吃呀。吃点东西,垫垫胃,免得那么刺激。”

    贺知白了眼卢云飞,小声嘀咕道:“你瞎殷勤个毛线呀。”

    卢云飞面不改色笑嘻嘻,心里全是MMP,恨不得指着贺知脑袋给捅成蜂窝眼。他不殷勤点,难道真等着简少爷合好了回过头来找他算账?说他给言轲摆脸色看了?

    退一万步,就是是真的真的简澄没那心思了,他殷勤一下又不掉块肉。

    但真的真的的几率太TM的小了,上次跟着简澄去和罗天他们碰头,中间言轲喝吐了,简少爷在

    桌子底下踢了他多少脚,要他跑厕所去看一下的?第一次,他杵在厕所外面听了一场八卦,第二次进去言轲坐在地上睡着了,还是他给扶在马桶上坐着的。

    就这?简少爷说要断了?恐怕他自己都忽悠不到吧。

    这个坑,他卢云飞不会跳。贺知自己要跳,他劝不住就只好装看不到了。大不了以后埋人填土的时候,他少出点力气好了。

    言轲撑起筷子,手软,又放下去。带上手套用手抓起鸡翅,啃了一半,贺知的酒又来了。

    他硬着头皮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