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血起了兴致,或者对江岄浮黎心有怒气急于发泄,凤栖梧解了狐裘,转身走回正殿,抽出侍卫腰间的佩刀,对着无辜的舞姬又是一顿乱砍乱刺。

    一个一个鲜活漂亮的女子倒在血泊中,死状极为凄惨,站的靠后的早已吓白了脸,战战兢兢,抖得像筛子一样,却没有人有胆量反抗或是逃跑,因为她们知道,乖乖等死好歹还能留个尸。

    果然那些黑衣人再次出现将尸体拖走,却没有用化尸粉处理。

    凤栖梧越杀越兴奋,面容狰狞而又扭曲,嘴角向上咧开了不可思议的弧度,手起刀落速度越来越快。

    江岄身形颤了颤,一道灵光在指尖缓缓凝聚,在浮黎出手的一瞬间抬手截住了承影的剑芒。

    一阵蓝光泯灭间,凤栖梧突然停止了杀戮,转身直直地看着江岄伸手拦截的动作,目光幽深。

    江岄撤回灵力,拉着浮黎的手从袖子中露出来抬到胸前,捏了捏手心,叹息道:“别乱来,哪怕是逼得他自己把脖子抹了,神族也杀不死他。”

    浮黎手一动,江岄就知道他出剑绝不是为了救那些可怜的女子,而是想用承影灵力控制凤栖梧手里的那把佩刀掉转方向插进他自己身上。

    他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胸口,心道还好拦住了,不然浮黎若被君王正气反噬没了灵力,可就麻烦了,今日救不救得出华胥不说,难保神族没有暗地里虎视眈眈之人,借此对浮黎发难逼他让出帝君之位。

    他不能再连累浮黎了,想到浮黎身上诡异的黑气,江岄心里无比担忧起来。

    凤栖梧盯着两人握着的手,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荡然无存,一双细长的眸子透出凌厉的杀意,仿若刀光箭雨。

    他无比烦躁的大声喝道:“来人!把剩下的人送去耳房清理干净!”

    那些女人霎时哭天抢地起来,本以为侥幸逃脱,下一刻却彻底堕入死狱,她们缩在一起互相搀扶着勉强站直,刚想张口求饶便被绞了舌头一个个拖走了。

    正殿的人清减了一半,凤栖梧倒回龙椅上,伸手支着额头,烦躁的合上了眼睛,又道:“去把水神请过来。”

    不,他不能就这样坐着,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到那人身边去,再离那人近一点,把靠近他的人部杀光。

    你不是神吗?

    你不是要守住这人间吗?

    你不是要永生永世为邀月而战吗?

    你怎么可能真的会死?怎么可能?

    这些念头在这千年间一直纠缠着凤栖梧,令他头痛欲裂,夜不能寐,他根本不屑于乌云珠那些把戏,死在他手上的生灵不计其数,他怎么可能会惧怕人族的尸体。

    就算是死,我也要找到你。

    我要亲手砍下你的头颅挂在邀月的城头,

    让你眼睁睁看着我的勇士们是如何屠戮你的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