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浸云飞行之快并非御剑可比,不到一顿饭的时间就出了猎场范围,寻一处隐蔽洞窟,李偲把火把插在石缝里,扶张凌坐下。

    一般的邪灵侵体不会立即将人怎样,起初只是灵气受阻难受些,随着邪灵的强盛,才会逐渐吞噬灵丹和人性,将人变成以血肉喂食的妖,变成毫无理智只会为恶的魔。

    “你用妖丹修的东西呢?拿出来我看看。”李偲知道张家不会用妖丹修自身。

    张凌从乾坤袋中拿出唢呐。

    “唢呐?你真炼了这么个玩意,怪不得声音震天响。”李偲接过唢呐妖气立刻缠了上来。“你整天用自身的灵气与之共鸣,还敢用妖丹淬炼灵器,那不就和用妖丹炼你自己的灵丹差不多吗?”

    “是我大意了,一直没将它拿出来,只是收了妖丹就放入乾坤袋用灵力催动淬炼,不知竟成了这样。路师兄说这法子行的。”

    “路家擅炼聚灵丹,即便世代聚灵路还秋还要慎之又慎,你没这方面经验,简直是胡来。你不是修琴的吗?这唢呐的盛名之下,你父亲还不打断你的腿啊?”李偲试着用自己的妖丹压制唢呐上的妖气。

    “你当心。”

    “不对,若是如此,你早该发现,没理由等到现在,普通的妖魔奈何不了你,是什么东西压住了灵器的妖变,直到不可控的地步才一举发难。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早知道这里面有问题?”李偲觉得张凌太镇定了。

    “嗯,还记得云哥儿卖给我的内丹吗?有一颗修为很高的神兽丹,少说也有三、四千年了,那一颗就值千两,云哥儿是个性命攸关都会讨价还价的人,跑江湖也不是十年八年了,绝不会出这种纰漏。况且,怎么我刚想修点旁门左道就有人把带着神兽内丹的云哥儿送到咱们跟前?”张凌道。

    “于是你就想将计就计?”

    “嗯,有你在,邪灵什么的我还没放在心上,只想看看谁才是主使者。”

    “荒唐。你这是拿自己开玩笑。”李偲皱眉。

    “我不涉险也会是你,与其整日为你提心吊胆,不如我来。”

    “你……你最近如此张扬,也是为了这个?无论我李家有什么能力得仇敌觊觎,总不会超过起死回生,所以你故意在祭山的时候出尽风头。”

    “别想那么多了,只要我现在回去,看看是哪家死咬着我不放,再暗中观察谁家在背后搞鬼就成了。”

    “鬼个屁,你张家树大招风,那些世家定然都死咬此事不放,别以为我啥都不懂,谁家看热闹怕事大呀,你父亲还不弄死你以正家规?那这不是将计就计,是在自寻死路。”李偲简直要给张凌气死了。

    “别担心,我先和我娘打过招呼了,我有准备,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倒是你,伤得怎么样?”张凌伸手擦过李偲嘴角的血迹。

    “我没事,刚刚就是灵气翻涌得厉害,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过这一关吧。”

    李偲看到张凌手上的血,忽然想到自己要救治狐卿的时候师尊说过:当年远梦只试了一下便吐血了……李偲觉得自己仿佛掠住了狐狸尾巴上的一撮毛。

    “我灵丹被妖力侵染,瞒不了人,狡辩也是没用的,张家子弟,做得出便担得起。”张凌咬咬牙打算直接回去。“况且,这后半台戏没有我不行的。”

    “不是所有事都是能打就能解决的,容我想想,你先坐下。”李偲忙把思绪转回来。

    张凌不疑有他,顺势坐下,没想到李偲早在他刚刚坐的石头上放了定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