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朝他走过去,脚步落在积雪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姚星澜抬起眼望向他,神色似乎动了动。走到人的身前,他才看到姚星澜夹着烟的手指都冻红了。

    “抽了多少根了?”他沉声问。

    姚星澜的眼皮像百叶窗似的又落了下去,盖住窗户里的光。

    “第二根。”他的声音有些不稳,大约是冷的。

    目光在发白的嘴唇上掠过,隋唐直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舌头探进还算温热的口腔里扫了一圈,才把人松开。

    “撒谎。嘴里烟味这么重,就你这烟,得抽多少根?”隋唐的眼神里有些不满。

    姚星澜不说话,视线似乎凝固在了雪地上,没有和面前的男人对视。

    隋唐伸手捂着他的脖子,直接抽走了他手指间夹着的半根烟,放在自己嘴里。

    白色的烟是上升的,白色的雪是下沉的,轻盈的,不带一丝喧闹,都没有停留,都没有回头。隋唐觉得姚星澜又像这烟,又像这雪,朦朦胧胧却纯净透明,是捉摸不透、缥缈易散的,是万般安静、在坠落中生存的。

    他叼着烟,把姚星澜冻红的双手捂在自己手心里,让自己的体温去温暖这双在雪夜的寒风里变得冰冷的手。姚星澜依旧是垂着眼,没什么表情,也没动,任由他捂着自己的手。

    有时候他觉得姚星澜这个人很倔、很不会讨好人,有时候又觉得他很乖顺。可往往这两种感觉是矛盾却重叠的。譬如现在,姚星澜没有挣开他的双手,他却觉得这个人离自己好像很远。

    这也是姚星澜的迷人之处。你总觉得自己抓住他、掌握他了,可偏偏好多瞬间又感到他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怎么都不肯走近。

    隋唐扔掉嘴里的烟,烟头直直跌进雪里,很快就灭了。

    他把人拉进自己怀里,嘴唇贴着那冰凉的脸颊,如同情人般轻声问道:“回去后,你来我房间?”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冰冷的皮肤上,姚星澜好像要在这温度里化了。

    “明天还有演出……”他的眼睫轻轻闪了下,低声说。

    隋唐抬手抚摸他的脸庞,目光里凝着热融融的欲念:“不进去,就用手指让你舒服一下。”

    “那你呢?”他的声音很轻,和落下的雪一样。

    隋唐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用手指摩挲着他的嘴唇,在冰冷的唇上揉进自己的体温。

    姚星澜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不置可否。隋唐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同意了。

    轻轻在那嘴唇上吻了一下,隋唐低声在他耳边说:“我们进去吧。”

    说完,男人就拉着他的手往回走,推开酒吧的门后,又松开了他的手。

    那残留在上面的体温早就渗进皮肤里了,姚星澜握了握自己的手,找不到一点骨骼里的力量。只要隋唐一触碰他,他就无力反抗。可男人所有的言语和动作都在告诉他,这只不过是一种短暂、虚幻如梦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