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来,是因为司马懿求你?”

    曹丕微微垂眼,心想这可说不得,又突然想到司马懿昨夜里那句话,喉结微动,试探性地出声:

    “儿臣是……不想见父亲如此心焦。您……肯定是念着子建的。”

    “那孤还得多谢你了。”

    “……?”曹丕一时哽住,他分不清这是玩笑还是嘲讽,“父亲折煞我了,儿臣孝亲天经地义……您给我的,我此生都还不尽。”

    曹操又笑,这次的意味深长却带了些暧昧的味道。

    “孤给你什么了?子桓是想谢父恩,还是……报那一夜之情啊?”

    他的子桓肉眼可见地更加局促起来,说来很有意思,这副惯于伪装自饰的样子承得住别人的审视,哪怕眼明心亮如荀郭,怕也看不透他这儿子时时刻刻拧巴的这股劲,他却一眼就知道。

    曹操欣赏了一会儿,才宽容地说了一句“没想责问你。”

    曹丕这才放下心来,跪坐在他父亲腿边,悄悄抬起头看,曹操的目光还算柔和地搁在自己身上,眼睛里除了晨光便只有他的身影。被爱的感觉又模模糊糊地从心里长起来。

    曹操伸手抚上他后脑勺,广袖垂下来盖在曹丕身上,把头和半个上身都遮住了。父亲的味道把他整个笼盖住,曹丕不明所以,顺着力气往近了靠,忽然被摁在了……腿间。

    哪怕穿了衣物,那处还是有隐隐约约的气味,一下子就把人带回了那日翻云覆雨的淫靡场景,曹丕就那样把脸埋在父亲胯间,耳朵尖都冒红了。

    这算什么……奖励吗?

    他不无心酸地想,他帮了子建一把,倒像卖了自己父亲一个人情,父亲的羽翼那样结结实实地遮蔽着弟弟,自己呢?

    身上的伤又隐隐疼了起来。

    后面的宫人看不清状况,大胆的瞟几眼,也只以为是五官中郎将头枕着曹操大腿撒娇亲近,心底暗暗奇怪呢——这对父子改了性子?

    广袖之下,却不是什么父慈子孝。曹操面上漫不经心,似乎听不到儿子越来越急的喘息。

    曹丕吸气,雄性私密部位的气息带了点腥臊,让他想起来那年鼻尖萦绕的血腥气,破旧的沾了血的衣服。只这么贴着,他就十分兴奋,气血下涌,明显是要起势。挺拔的鼻峰和柔软的唇隔着布料亲近着曹操的阳物,眼睛里渐渐露出痴迷。

    仲达说不是要和子建斗,是要和父亲斗。

    可这种程度的失态,也甘愿暴露在对方面前。

    怎么能赢……怎么会赢……

    他“呜”了一声,服软般地叫父亲,舌头已经不由自主伸出来舔舐粗糙的布料,像是在讨要。

    曹操没看他,随意地把桌案上的东西一拂,抬头冲着宫人说:“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