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质问父亲,母亲是西域人,从将她掳来的那一刻,是否曾倾心相待?是否放下所有芥蒂?是否将她当做此生挚爱来呵护、疼惜?

    这些问题,父亲支支吾吾,一个都没有回答出来。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耶律烈顺便去了凝香殿,探望了母亲。

    以前他总是不理解,女人为什么要如此作闹,即便是自己的娘,他也不理解。

    因为父亲对她已经够好的了,至少比宫中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好。

    她应有尽有,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此时此刻,想到他的小娇娇,耶律烈明白了……

    他也是第一次,如此清醒深刻地体会到母亲的那句话,‘她要的,不过是一颗真心’。

    表面的所有宠爱,不过都是假象。

    是否真心实意,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感受到。

    他放下了之前的所有困惑,与母亲敞开心扉聊了一番。

    母亲说他终于长大了,她放心了,顺便还给了他一张字条,说是要交给小媳妇儿。

    短短几个时辰不见,他就好想好想她,以至于母亲留他用膳,耶律烈都没有留下。

    紧赶慢赶地回来,打开门一瞧见烛光下那个娇娇俏俏的小身影,他的心里无比满足。

    “没有责罚,暖暖莫要担心。”

    他拉着一个板凳,坐在她的身边,“在做什么?有没有吃饭?”

    云初暖将做好的肥皂,拿在烛台下照了照。

    麦芽色的,和现代的肥皂,看起来差不多。

    “这东西用来洗衣裳,特别干净,明天让巧儿拿到浣洗房试试,若是有用,我多做点。

    你不是说要回来吃吗?我等着你呢!叶大娘包了韭菜鸡蛋的饺子,就等你回来吃~”

    耶律烈一颗心,暖烘烘的。

    以前他孤家寡人一个,吃饭都和打仗一样,随便找个狗窝,都能对付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