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稚回在四十岁那一年出了一次小意外。很轻的擦伤,蒋颂心有余悸。

    雁稚回在夜晚轻轻帮入睡的丈夫拭掉Sh迹,假装这些为生命的恐惧流下的眼泪从来没有存在过。

    ——————

    “我其实没有想过……”

    “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生活向来平静,我和稚回看着孩子读书、恋Ai、工作、成家,一家三口——现在应该是五口了——安稳得几乎像是没有波澜的流水账。”

    “我很享受这种安定,年纪上来之后偶尔也会想,如果生命遵循守恒定律,及等我走之后,稚回要怎么办。”

    “应酬时常听别的男士谈起自己的太太,说这是一生中最Ai自己的nV人之一——当然,另一个是母亲。我总在这种时候想到稚回。”

    “她为了Ai我,在少nV时代就选择成为母亲,这件事至今仍令我耿耿于怀,毕竟没有人喜欢看自己护着的小孩买椟还珠。”

    “我不是一个能够具T想象出妻子如何独自度过晚年的人。父母离世的时间很相近,我来不及问那种感受。这很……残忍,如果相Ai的话。”

    “年轻时我觉得年龄差距不影响什么,中年时我为此愧疚,现在……现在么,慢慢会意识到这是我的罪。”

    “…我无法庇佑她一生,孩子总有孩子的生活,我走在她前面,又会被纷至沓来的命运匆忙带到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