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从来都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没想到能不好到一杯倒还能赖在人家房里不走的程度。

    虽然睡的是小榻而并非里间肖彻的床榻,但也够她没脸的了。

    从未喝醉过的姜妙有些心肝儿颤,酒量不好,但酒品应该还行的吧?喝醉了不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做些出格的事儿吧?

    攥紧被角,她在酝酿情绪,酝酿怎么在新的一天这种尴尬局面下来开第一句口缓解气氛。

    不想,肖彻先出了声,“还没看够?该吃早饭了。”

    他坐得端正,手里捧着竹简,分明是暧昧不清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却变得一本正经,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姜妙一个人的幻想。

    听到声音,她才意识到自己盯着肖彻看了半天,耳根有些泛红,“我……”

    她想为昨天晚上的自己道个歉。

    肖彻打断她,半点没提昨夜,“除了这一处,我还有别的庄子,亦或者你想去肖府,都随你。”

    姜妙怔住,再蠢也听出来什么意思了,她昨夜睡在他房里,他准备对她负责!

    她这算不算爬了龙床得恩宠,飞上枝头变凤凰?

    就,挺突然的。

    姜妙对于现状的认知还处在“肖彻心里有个白月光,白月光马上就要嫁人,肖彻难受了躲到庄子上来”的阶段,现在却告诉她,她升级了,可以有单独的宅子,甚至可以直接搬去肖府。

    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还没睡醒的,做梦般的感觉。

    姜妙没想过去肖府,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又带着个孩子,容易给肖彻招黑败他名声,但此刻,她还是有些在意他的态度,“厂公想好了?”

    她没有故作矫情地问他为什么,毕竟一开始自己就是有目的地接近他,会有这么一天并不意外,只是来得太快太突然。

    至于肖彻转变态度的原因,不因为责任,难道还能因为情爱吗?

    姜妙觉得她还没幼稚到会天真地以为肖彻对自己动情。

    肖彻骨节分明的手指从竹简上划过,投过来的目光多了几分深邃,“你没想好?”

    没想好,就不会费尽心思往他跟前凑了。

    姜妙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述自己的真实想法。

    以前总想引他侧目得他庇护,真到了他亲自开口的这一天,她又怕自己这样的身份和背景拖了他后腿。

    成天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想也知道不会怎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