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接紫袍男人的话,肖彻只吩咐了一句,“你先回去。”

    话是对着姜妙说的。

    姜妙想,他应该猜到自己是谁了。

    小安子如蒙大赦,谢恩起身后拽上姜妙,逃命似的往外跑。

    等回到庄子,小安子才告诉姜妙,刚才那个紫袍男人叫傅经纬,乃承恩公府世子爷,站在旁边的叫傅经纶,是他二弟,这俩人皆是当今圣上的长姐永宁长公主所出,不过永宁长公主在生傅经纶的时候难产死了,但即便是这样,也丝毫不影响他们兄弟俩的尊贵身份。

    姜妙听完,整个人陷入了沉默。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容易招祸,但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痛恨过自己的容貌,空长一张好看的脸,却没有能力去护住它,这是一种悲哀。

    见姜妙情绪不对,小安子忙又说:“有厂公出面,傅世子应该不会再纠缠你了,妙姐姐就放心吧!”

    姜妙抿唇不语。

    这次是护住了,那下次呢?谁又能及时出现护住她?

    临睡时,姜妙坐在妆台前,盯着铜镜里那张脸发了好久的呆,最终拔下头上的木簪子,毅然决然对准右脸。

    小宝被她吓坏了,及时大哭。

    姜妙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一跳,木簪子落在地上。

    她弯腰捡起来,先前想毁容的心思被小宝冲走大半,不得不起身过来哄。

    小宝眼泪汪汪地看向姜妙,白天小安子和娘亲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娘亲是因为被人调戏,觉得这张脸会惹麻烦,所以想毁了它吗?

    呜呜,不要……

    ……

    肖府寿宴已经过去半个月,姜妙的小日子又恢复到平静,她以为当初那件事儿早已经翻篇了,却不想,傅经纬压根就没死心过。

    这天一大早,冯公公来了庄子上,进门就直奔姜秀兰的院子,约莫一炷香的工夫才离开。

    这个时辰,姜妙正蹲在菜园子里浇水,远远看到姜秀兰往这边来,她笑着喊了一声,“姑妈。”

    姜秀兰面色不大好,走到她旁边时,低声说:“妙娘,你先别捣腾了,我有话跟你说。”

    姜妙察觉出有事儿,把木瓢放回桶里,洗手之后跟着姜秀兰回房。

    把门都关严实,姜秀兰这才坐下来,拉过姜妙的手,神情分外凝重,“上次你跟着小安子去肖府送菜被傅世子缠上那事儿,我到今天才晓得,冯公公刚告诉我,傅世子今儿一早去见厂公了,说愿意以厂公所中之毒的解药换你。妙娘,这地儿不能待了,你赶快收拾收拾,我马上让小安子送你走,走得越远越好。那傅世子是出了名的荒淫无度,成日里**宿娼。但凡他看上的,才不管你是不是有夫之妇,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弄到手,你要真落他手里,那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你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