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只在过年时得见过这个小姑子一次,生得娇娇弱弱,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

    身为嫂嫂,哪怕再不喜,如今人家回来了,怎么着也该过去问候两句走走过场。

    姜柔正让彩芹帮着挑选衣裳,秦显就大步走了进来。

    印象中,秦显上一次来海棠院,是她鲜血淋漓地从姜家寿宴上回来,他怕她就这么死在秦家,碍于情面来看了眼,得知她只能治好伤口,疤痕再祛除不得,他一张俊脸上满是嫌恶。

    从那之后,秦显再没来过海棠院。

    时隔这么久头一次登门,而且面上还挂着浅浅笑意,让人如沐春风,姜柔心中对他的那些怨念,似乎一下子就全都消散了,面纱下双颊微烫,软软地屈膝喊了声,“相公。”

    秦显忙上前一把托住她,“柔娘。”

    那声音低柔的,姜柔心都快化了。

    秦显摆手让彩芹退下,这才拉着姜柔在嵌螺钿小榻上坐下。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姜柔受宠若惊的同时,又隐隐有些不安,“相公今儿怎么突然来海棠院了?”

    秦显嘴角噙着笑,反问,“我是你相公,我还来不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柔一双手被他拉着,心也跟着暖烘烘的,“我只是……”

    “过去的事,咱们就不提了。”秦显说:“我专程过来陪你的。”

    姜柔点点头,俩人在小榻上腻歪了一阵,晚饭后,早早就熄灯去了里间歇息。

    这是去年大婚以来,俩人第二次同房。

    久旱逢甘露,姜柔自然是小脸滋润,眉目含春。

    事后,秦显搂她入怀,刻意不去看她嘴角那道狰狞丑陋到让他恶心的疤痕,附在她耳边小声说,“给我生个孩子吧。”

    姜柔小脸微微地僵了一下。

    她去年被他踢伤小腹,后来因着得罪肖督主,被婆婆停了药,断断续续的,到现在也不知恢复没有。

    然而秦显难得来一趟,她不想他失望,便羞红着脸点点头,“嗯。”

    秦显又说:“以前的过错,我会尽量弥补你,以后曼姐儿的婚事,你这当嫂子的也多上上心。”

    闻言,姜柔面上笑意淡去几分。

    耳边听得他又道:“先前我进来时瞧见长案上放着一张帖子,是东宫来的吧?我就知道你厉害,竟能得太子妃盛情相邀,到时,让曼姐儿跟你一块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