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云栖走马上任已经一月有余,太平无事。

    今日却多了个新鲜的差事。

    早上,京兆尹杜大人向兵部借人,去这梁都闹市上捉人。

    一干练家子早就闲散得七窍生烟,听说有得忙,别提多积极,但到了地方却傻在当场,杜大人让他们捉得乃是教坊中的歌妓。

    长官有令,硬着头皮也要zj上。

    别看是群柔弱女子,张牙舞爪起来,战斗力也是惊人的。

    能进兵部当值的年轻人大多有些出身,与普通差役比起,自带着‘斯文病’,面对眼前的情况,不知如何下zj手,总不能欺负女人吧?

    最终可倒好,一群小郎官被歌妓给打zj了,说出去没人信。

    “本官早知道这样就不叫你们了,”杜怀冲抱怨。

    “杜大人以为兵部是什么zj次这样的差事叫我们也不来了!”

    云栖将白日发生的事情学给孟澜和林潮止听,张妈妈就在一旁给他zj上药,云栖胳膊上尽是长指甲挠出来的红印子,细看脖子上也有不少。

    “三少爷可忍着点,上药是疼,但药到病除,否则落了疤,回头娶妻都没办法解释。”

    孟澜很看得开,盘膝坐在榻上,怀里揣着个汤婆子,不徐不急地往口中放了粒坚果,指点道:

    “年轻多经些事好,往后也能稳重些,张妈妈,那药多多给他zj敷上,单有红痕未出血的地方也敷一些。”

    潮止道:“让你知道出头不是这么zj出的。”

    云栖抽气:“话又说回来,真不懂陛下zj怎么想的,拆除教坊,让伶人充为官妓,这不是断人财路吗?难怪她们玩命。”

    潮止分析道:“追朔源头,还是年初几位阁老在教坊自乐时吃了几口酒,妄议朝政,被小伶人听到,添油加醋说传市井。如今灾民四起,贼寇横行,正是敏感时节,谣言多是从这种地方传出的,皇上这才zj旨。”

    嘴上虽然抱怨,云栖上完药用油纸包了些果子这就又出去当zj值了。

    下zj午,林怀柔拜访,这位可算是稀客,许久不走动,骤然登门,连潮止都犯起疑心病,叫林安去前头盯着。

    怀柔与老太太闲话家常,眼看天色不早,到该用晚膳的时辰,也不提回府,孟澜就叫张妈妈去准备,半刻的功夫,与怀柔挪到正屋用膳,不几时,潮止也到了。

    怀柔不见云栖,好奇询问,孟澜说:“小猢狲难得对国事这么zj上心,今日要晚些回府,没他闹腾老身也宽慰。”

    林怀柔欲言又止,话题几次岔开,终是被她引回,低声说:“大侄儿可是为教坊的事情奔波?”

    “孩子们的公事,老身不跟着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