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幻想着我们每一次约会,幻想着他穿上我所给他准备的衣服。

    可是我毕竟没有那么多钱,而小章撬了班,我长期一个人干双倍的活又连饭钱都省下来给封惜文买衣服,最终有一天在搬运尸体时,头一晕,重重倒在了地上。

    再一次醒来时,是在医院。

    旁边病床是嬉闹的小孩,而左边是还在吵架的夫妻,我头痛欲裂,是硬生生被吵醒的。

    护士进来看见我醒了,又给我检查了一番,问我状况,我摇摇头,表示自己现在可以直接走了。

    她没有拦我,许是见惯了我这样的病人,只是表示让我去付了那些医疗费用。

    我想我是浑身僵硬的,特别是在到了医生那后,那纤长清瘦的手递给我的单子上面却是从未想过的高额费用和数字。

    “医生……”

    我声音尖涩沙哑,握着单子的手微微发颤,我有些难堪的说“我可能……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视线在离开屏幕的一刹那望向我,我意识到面前这个医生太过年轻,那双眼睛矜贵又漂亮,像一盏向上弯的明灯,那张脸没有瑕疵,温润白皙。

    我与他视线相对的那一刻感到难堪又自卑,慌张的低下头,像以往任何时候一样,不敢抬头看人。

    “你叫什么?”

    他的声音很凉,像一股带着清香的风,我以为他没看清刚刚的单子,就又叙述了一遍“呼宇……”

    他似乎轻轻笑了一下,似乎看了病例单,又问我“还是学生?”

    我摇了摇头,小声道“我辍学了。”

    我不习惯与别人闲聊,这是我从未有过的,在别人打量的视线下我会浑身不自在,脑内挣扎又疯狂叫嚣,我只想像只昏暗的老鼠般逃跑。

    好像并没有过多久,又似乎过了一会,我听到他说了话,我没听清,不自在的问“什么?”

    “我给你付了。”

    那医生说。

    见我终于抬头,他那温润的脸上都似乎带着柔意,对我道“等你攒到钱了再给我也不迟。”

    5.

    我与那医生加了联系方式,他原来叫许阑,我并不知道是不是医生都有这样的同情心,又或者说,能随便帮人的能力。

    我给他打了欠条,在回去路上收到了他的消息,是个表情包,我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友里面寥寥无几的人无一不就是工作上加的同事或老板,从未会有人给我发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