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汉臣不止如何得知了李晗的事情,不仅将李晗视如己出,交代了自己如何入狱、贺家的各种勾当。一开始李晗对夏汉臣爱答不理,可夏汉臣就算在狱中还能清楚明晰地指出时局动向,甚至有不少看守人员都是他的眼线。

    一次休息时间,他撞见夏汉臣与一个叫桑凡的看守员角落里抽烟聊天,李晗这才被折服了,愿意将灵魂交予夏汉臣。

    夏汉臣本就是跨国走私犯,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当他逐渐在西南一带掌握权力时便也接触到了zf的各层势力。

    贪婪的大家族本就黑白通吃,贺家掌握着一系列重要的情报和zf资源帮助夏汉臣团伙获取海关税务等部门内部情报以规避风险掌握市场动态;夏汉臣帮着贺家洗掉贪污偷税来的资金,建立多个上市公司,贿赂关系链上的官员、打通黑道关系网。在这大规模的双赢模式下双方都赚了个盆满钵满。

    然凡事终有败露日。贺父被竞争对手抓到了产业下上市公司偷税的把柄,为了让对方不再深究贺家只得弃车保帅,将夏汉臣扔进牢内并补上税收。

    夏汉臣早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当了贺家这么多年的狗,他也不是不会反咬一口。贺家走私、贩卖人体器官、偷税漏税、贿赂贪污、以权谋私的种种他就备份好,就等着出去散播消息转移所有产业卷钱跑路,只是对方将他一直关在这根本没机会。

    当夏汉臣看到了被贺家毁掉前程的这个名牌大学生,他有意将其收为己用。透露给了李晗一些信息但也不完全交予信任。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李晗紧紧抓住夏汉臣给予的线索,仿佛那是溺水后的唯一浮木。

    在牢内李晗就利用休息时间从头学习商业、金融和投资,逼着自己学会人情世故接近牢里的眼线。夏汉臣也见识到了李晗的能力便放心交予他更多权力,但始终都没有告诉他有关贺家消息的备份放在哪里。李晗自是清楚等夏汉臣出狱,后者自会告知他备份的消息。

    李晗被关了半年多就出狱了,在出狱后的三年内李晗进入了地下交通网络,联系各类资本家和商人,获得了大量的情报和机会,在黑市初露头角;并且利用对市场的敏锐洞察力和前瞻思维找到利润丰厚的商机,组织了团队内一些成功的高利润的走私交易,逐渐取得团队的信任;最终还是得结识让他深恶痛绝的官阀,获得了大量情报规避风险在市场牟取暴利……

    在第三年,李晗终于能找到机会让夏汉臣出了狱,如愿得到了贺家所作所为的证据。两人合力将资金转移至海外,等到万事俱备时,立马将这些证据出售至各个媒体。爆炸性的新闻在几个月内都占据着新闻头条,贺家也因此接受检查最终垮台。

    在大仇得报的这时刻,李晗却没有那种欣喜若狂的感觉。即使李晗的家人们早早地就被安置在国外了,他也没有一同前往国外。反而在国内一边处理着各种事务一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贺程凯的一举一动。

    先是在李晗的手脚下,贺程凯找工作四处碰壁。最终贺程凯竟就这样安分地去了他手下的工地,开始了作为普通人的新生活。

    李晗竟也就这么看着贺程凯搬砖搬了半年多。看着他酷暑光着膀子浇了凉水抹了抹脸继续上工,被晒得古铜色的皮肤沁着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光;看着他严寒下不住对手呵着气,穿着工服在工地蹦着跑回宿舍完全没有以前贵公子的样子;看着他刚洗完澡只着内裤露出浑身被晒得不均匀、波澜起伏的健硕肌肉……

    李晗多次想着是不是就这样便宜了贺程凯,毕竟他现在这样也算罪有应得了。但他内心始终有一个声音叫嚣着:你早就堕入深渊,还放任他过上普通幸福的生活?!就这样与内心的想法战斗着,李晗始终是未下得去手。

    有一天,李晗见到贺程凯对着工地门口杂货店老板娘羞涩地笑,之后两人还不时一起吃饭。这时李晗突然觉得维持自己理智的一根弦绷断了。

    贺程凯在下工时准备去赴刘以兰的约,时隔多年终于能又交到女朋友让他在内心欢呼雀跃,可走在路上时被人一闷棍打晕后便失了意识。昏昏沉沉地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阴暗的地下室中,仅有微弱的光源从正对着他的门缝中洒出。自己被脱光了衣服束缚成奇怪的模样牢牢绑在柱子上,特别是胸肌被绳子分割得十分突出,乳尖暴露在空气中有股色情的意味。想要发出声音呼喊时发现自己的嘴巴也被塞住了,下体也被好几个绳结勒住,稍微动弹都感受到私密处的摩擦,惹得贺程凯不敢再动。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正对着贺程凯的门被打开,暖黄色的光透过门照射在他的脸上,一个身着皮衣身材高挑的男人踏着光线径直走来。待面前人走近,贺程凯才看清面前人的脸——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勾勒出精致的五官,浓密修长的睫毛在他立体的脸上留下一层阴影,特别是那白皙的皮肤与贺程凯本人成了鲜明对比。这样优雅美貌的人在工地可不多见,让贺程凯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这么快就忘了我了?”清冷的声音不复从前的畏缩。

    “你是?”

    贺程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如同贵族般的人物,就算是以前一起玩的纨绔私底下都是吊儿郎当地样儿。

    对方也不多话,就这样关上了门。在关门前的一瞬间,贺程凯看到了面前人的表情瞬间变得阴冷,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拆吃入腹。

    贺程凯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对不起,我不太记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