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脸上是掩盖不住的郁郁之气,恨恨的开口:

    “这官场真是个脏地,好好的人在里面打个滚也不清白了,明明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淮儿是对的……”

    “大人慎言!”

    “世事如此,除了顺应它又能如何?”

    许玥冷静的喝止,随即面色回复自然的补充了一句。

    手中一边把玩着青瓷盏,一边思考这件事该如何去办,命是暂时保下来了,可后面远远没那么简单。

    这件事说起来简单,皇后娘家祖籍就在李景淮任职的州府。

    承恩公府一贯作风十分低调,在京城存在感极低。

    家中子弟除了实在有才华的,会出仕为官,其余都老实顶着虚职窝在家里。

    主打的就是一个不给皇后添麻烦。

    谁晓得人家在祖籍这边,却是威风赫赫——‘为保自家良田,违法凿开河堤,以制三处县被洪水冲垮’。

    这就是太子表兄的罪名。

    按律,这是牵涉一族的大罪,不仅这位表兄要去死,承恩公府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可有时候,天底下的道理哪有非黑即白的。

    事情被生生压了下来,京城连办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还是李景淮拼死闹了出来,才让

    许玥深知这事棘手,这一局牵涉到了太子和皇后,才是关键中的关键,其他都是细枝末节……她忌惮的是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更深的算计。

    旁边,李郎中和许姨娘对视一眼,眼中俱是忧虑、担心之色。

    两人想的浅一点,只怕陛下因私情包庇,从而冤屈了自家孩子。

    就说一点吧。

    对于天子来说,一个是亲亲老婆的侄子,一个是没咋听过的下属。

    你说,他偏心谁?

    …………

    昭狱常年不见天日,内里阴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