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爸昨晚就是在医院陪张叔的,今天何树要留下来,他就又去租了一张折叠小床来。

    何树时不时就上楼去询问暖暖的家里人联系上没有?

    直到晚上9点多,才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原来暖暖的爸妈也离婚了,医院给暖暖爸爸打去电话,对方说早就不联系了,他不管。

    然后又通过警察联系到了暖暖的外婆家,那边说明天会过来人处理。

    知道她们家里有人来,何树就放心了,又回到了张叔的病房。

    晚上,干爸去外面抽烟,让何树陪着。

    其实是赵奇水害怕何树会害怕,因为他今天看了那个女人跳楼死了的样子,这一天都有些打不起精神。

    赵奇水很担心会对何树的心理有什么影响。

    “你张叔跟我说啊,他就不爱待在医院里。”

    “白天人来人往的还不觉得怎么样,到了晚上,那些疼的睡不着的,一个个哼哼唧唧的声音,听着就渗人。”

    赵奇水看了眼何树:“你害不害怕这地方?”

    何树摇头,医院这种地方,他非但不会害怕,反而还很熟悉。

    “不怕就好。”赵奇水抽了根烟,想着怎么能开导孩子,但他又没什么文化,也不懂应该怎么说。

    爷俩坐在住院部楼下的花坛边上,这里是正门,看不到暖暖妈妈跳楼的那个地方。

    “哎,其实啊,很多事看的多了,就不当什么事了。”

    “人就跟那猫猫狗狗一样,命很薄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比羽毛还轻?”赵奇水挠了挠头。

    何树看着干爸认真的开解自己,微笑着提醒他:“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对对对,还是你念书多,能记住这个词。”

    赵奇水拍着何树的腿:“干爸的意思就跟这句话一样,这命啊是像山一样重,还是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都是自己的选择。”

    说完,他看看何树:“你懂吧?懂我说什么吧?”

    何树点头:“嗯,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