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骑着自行车到处找,浑身散发着冷气。

    一遍一遍的找,罐头厂苏建国那边,还有赵大兴罗大爷蔡大爷楚淑玉那边,平安贸易,刘晓梅夫妻的泡沫作坊都找了。

    苏平答应过大家不会乱跑的,他很听话,大家都心急如焚,就怕他遇上了什么事。

    一整夜都没睡,公安那边也报案了。

    第二天天一早,公安那边就来信了,说苏平逃票被扣住了,让大家去接人。

    找了一整夜的众人急急的跟着公安同志往火车站而去。

    苏平浑身狼狈,缩着肩膀靠着墙,忐忑的看着身穿制服的铁路工作人员。

    任姗从外面冲进来,见着苏平就扑上去抱住了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她快吓死了。

    苏平嗷的一声就叫了出来,声音带着痛苦。

    吓得任姗赶紧放开他,这才注意到他一只手握拳举至肩膀处,不能动。

    “姗姗,疼,我好疼。”

    任姗一张脸黑的跟染了墨似的,扭头凝视着几位身穿制服的铁路工作人员,“你们打我哥了?”

    工作人员只感觉一股寒意袭来,下意识的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苏平见任姗发火也有点怕怕,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衣角,“姗姗,没有,几位同志没有欺负我,还帮我了。”

    通过苏平和几位同志的补充,任姗这才知道,苏平一个人偷偷去九十三小叔公家里给她讨金樱子泡的酒。

    小叔公用输液瓶给装了六瓶,小心翼翼的用麻袋给他装了起来。

    苏平回来的时候,身上的钱在火车站被偷了,没钱买票,又怕任姗疼的厉害,就逃票上了车。

    人太多了,他护着玻璃瓶子,被挤到最后面,火车门关闭的时候把麻袋关在门外了。

    他死死的扯着麻袋不放,三个多小时接近四小时的火车,中途没有停靠,苏平紧紧抓着麻袋不肯放,因为没钱买票也不敢开口跟人求救,就这样站着,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死死抓着麻袋从另一个市站了过来。

    一百多公里。

    等工作人员发现他的时候,他的手已经硬了,不管大家怎么劝,他就是不放,死拽着麻袋,直到到站了,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这才将六瓶金樱子泡酒完整的带下了车。

    工作人员将装着输液瓶的麻袋提到桌子上,感叹道,“这位同志的意志力,真让我们佩服,他说他的家人身体不好,拿给家人补身体的,东西一定不能丢。”

    他们从跟苏平的对话中也明白,苏平脑子有点不聪明,这一份心,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