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去了浴室,没一会浴室里就传来水流的声音,我躺在床上,没办法闭上眼。

    心里堵得难受,就像是被人无数次刺伤之后留下的千疮百孔的伤口。

    都是旧伤,微微呼吸伤口就裂开,然后开始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开来。

    时间还早,傅慎言洗澡出来,弄干了身上水珠,躺在床上看书。

    我睡不着,什么都不想做。

    许久,他放下书,侧目看向我,“想什么?”

    我睁着眼,看了看他,抿唇,“傅慎言,你什么时候去取掉吧!”

    他敛眉,“恩?”

    “我查过,说结扎环戴久了对身体不好,你是男人,又是傅家的独苗,如果爷爷泉下有知,会怨我的!”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可这样代价太大,即便我们思想再前卫,可我们终究还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继承着祖先的财富和学识,我们没用资格依靠自己的意愿,一句说不要就不要了。

    如果不能将文化和生命延续下去,我们本身在这世间苟活一世算什么?

    他抬手,将我拉着贴在他身上,男人体温格外的高,炙热的温度贴着我,格外的温暖,“沈姝,我们没有那么伟大,不需要为那么多人考虑,你需要考虑的只有你自己,孩子的事等你以后身体好了,我们再商量要还是不要,好吗?”

    我抿唇,终究是觉得愧疚,趴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好像把自己的人生过得越来越混乱了。”

    “你有我,就不会混乱,别多想!”他搂着我,声音温润,平和得像一切都很美好的样子。

    这一夜,他只是搂着我,什么都没做。

    次日。

    我睁开眼,天色还是黑的,想来应该也就四五点钟。

    傅慎言还在熟睡,我想再闭上眼睡一觉,但始终没办法睡着。

    于是便盯着天花板发呆,但脑袋两边如同被针扎一般的疼。

    我不由从床上坐了起来,腰肢被傅慎言搂着,他闭着眼,还困着。

    “怎么了?”

    他闭着眼,声音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