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又好笑又无奈,傅慎言什么时候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不过在为安歆着想这一点上,我们还是保持着基本的默契的。

    “那你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呢傅先生?”我玩笑似的问道。

    傅慎言忽然转过脸来,深深的吸了口气,有些不满,“事情都尘埃落定了,还三天两头的叫傅先生,你觉得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捉弄傅慎言这么有趣,怎么会不合适,生活吗,偶尔还是得有鸡飞狗跳的热闹。

    “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改口,不叫老婆,叫沈小姐?”傅慎言不服气似的追问。

    “嗯~”我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听起来还是有那么点相敬如宾的意思,就点头答应了,“也行!”

    傅慎言闻言仰头倒向椅子,一只手掐住眉心,另一只手解开胸前的纽扣,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往外吐气,动作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顶着成熟男人的脸做着幼稚男生的事,傅慎言是越活越回去了,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打趣他道,“干嘛?犯病了?”

    傅慎言晃了晃脑袋,有些无奈,“我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被这句无关痛痒的话吓到,面色一凉,笑容僵在脸上。

    车厢里忽然就陷入沉默,没一会儿,傅慎言察觉到异样,张开眼睛转了过来,见我面色不对,大手覆上我的手背,一改刚刚吊儿郎当的语气,“玩笑话,不当真,我好得很,欠你的还没开始还,不会有事。”

    他一认真,语气就变得严肃耐心了不少,低垂着眉目,神情失落而阴郁,“我是在跟自己较劲。”

    没能立即领会这句话的含义,却还是被傅慎言略显难过的模样吸引,下意识抬起了眸子。

    成功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傅慎言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自嘲道,“你知道,我最近时常有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比如回到过去,比如重新选择,想法荒诞滑稽。”

    抿唇笑了,却没有接话。

    有时间天马行空是好事,这证明傅慎言在放下那段沉重黑暗的日子,不过实际不实际就不得而知了,我能清楚感知到的只有他脑子里带颜色的念头,每晚都能。

    “你应该培养一个新的爱好。”省得每天精力过剩。

    人都是如此,一旦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想的多了,七情六欲就如同开闸的洪流,收都收不住。

    他脸上的笑意更深,“老婆孩子热炕头,现在就是我最大的爱好。”

    这话说的至真至纯,仿佛下一秒就会有神父宣告礼成,两位已经结为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