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的少年个头长得已经很高挑了,见着奚云岫,笑嘻嘻的单膝跪地行了个礼。

    “小的邵毅,给主子请安!”

    奚云岫忙叫他起来,笑道:“怪不得你爹娘说你机灵,确实是个聪明灵活的,快坐下。”

    她看到邵毅手边的茶几上摆有盖碗茶,想来是在这里等了有一阵儿了,便让人专门上些甜点来。

    “不知道你的口味,但想着你家应该很少吃甜点心,就当尝个鲜吧。”

    糖在富贵人家里不算什么,可在寻常人家仍是金贵物,大多数人家只会在逢年过节买一些。

    “谢谢主子!不过小的得先把这个给主子,交了差,才好意思领赏。”

    邵毅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呈给奚云岫。

    奚云岫接过,透过纸缝看出,是一沓银票:“这是?”

    邵毅嘿嘿道:“来侯府之前,小的见着了钱老板。

    他说这是主子和诸位租客老板们,挂他那售卖的东西,卖得的银钱,这是主子的份,托小的给您捎过来。”

    奚云岫心里有数了,这是苏巧珍给她弄丢嫁妆的赔款,和那两条街铺子下半年的部分租金。

    粗略数了数,大约有两千两左右。

    “辛苦你了。”

    “主子哪里话,顺路的事儿,”邵毅道:“至于主子吩咐小的调查的事,有结果了。

    奚老爷不回奚家的时候,都会去细水巷三排三户的住宅。

    小的跟细水巷的邻里闲聊打听了,那户住宅里住的是有一个女人,从前是教司坊的乐女。

    先帝驾崩那年,太皇太后遵先帝遗旨,辅佐新皇,大赦天下,于当年三月六日,赦免教司坊乐工三千八百余人。

    那女人就在赦免名单里,叫做方宁兮,小的又到教司坊问了问,这个方宁兮和奚老爷是洪都的同乡,是曾经洪都知府的女儿。

    明德九年,那知府被查出贪污河堤修筑款,导致河水决堤,农田淹没,被判处斩首,女儿没入奴籍进了教司坊。

    听教司坊的人说,方宁兮入教司坊后,经常有个男人去找她,小的听那男人的形貌特征,都和奚老爷对得上。

    而细水巷那女人入住的日子,恰好是三年前的三月。”

    奚云岫啧啧称奇,听到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