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候,耳边忽然响起犹如梦呓般的一声——

    “哥。”

    薛念:“……!?”

    这一声来得实在太过猝不及防,薛念帮沈燃包扎的手一抖,险些一下子戳在他伤口上,给他伤上加伤。

    默然片刻,薛念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陛下说什么?臣没听清。”

    神情是真无辜。

    但前提是,忽略他声音里那丝显而易见的笑意。

    沈燃愣了下。

    他有些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不悦道:“薛子期,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

    薛念缓缓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笑道:“那不如陛下指导一下臣,何为得寸,什么才叫进尺?”

    这回玩笑的意味就更浓了。

    沈燃一下子坐直了:“薛子期,你——”

    然而薛念反应比沈燃还快。

    他在沈燃坐直的一瞬间恭恭敬敬跪好,低声道:“臣无意冒犯陛下,还请陛下责罚。”

    这下子前倨后恭,态度转变判若两人。

    薛念自幼就擅于在人底线上反复横跳。让人觉得发脾气不值得,可忍了又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最后他自己该吃吃该喝喝,万事都不放在心上。

    气的跟他起冲突那些人在屋里跳脚骂街。

    沈燃一口气没发出来,憋在胸口不上不下,最后几乎被气笑了:“刚才还理直气壮的要我喊哥,现在又一口一个陛下,一口一个的臣,薛子期,你倒还真是能屈能伸。我怎么罚,你也都受着么?”

    最后一句隐隐有些质问的语气了。

    薛念静静的看着他。

    须臾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