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众人又安然度过了一夜。

    无人知晓,这一晚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多少事。

    然而,昨日已是昨日,今日如约而至。此刻,旭日东升。草长莺飞,云卷云舒;林梢鸟鸣,风起风止。

    看似,一切都恢复到了平常。

    荣和宫中,岑思卿只是更换了满是血污的衣裳后,便一直默默地守在卫凌峰身边不曾离开。寝殿内,除了丁锦辰,就连为其送膳的人都被拒之门外。

    丁锦辰看着茶饭不思的七殿下,面色逐渐憔悴,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作罢。

    与此同时,裕华宫中,皇后已得知昨夜密函不知被何人拦截,很是气恼又心生后怕。她默默起身,将手中看完的信函送到烛火旁燃尽。

    坐在一侧的三皇子听到送信人的描述,他心中有了几分猜测。根据信使所说,这截信之人的轻功了得,可与轻功着称的洛宁卫氏比肩。若真如此,那此人很有可能就是岑思卿身边的卫凌峰。

    但令他们不解的是,如果第一个出现的蒙面黑衣人是卫凌峰的话,这第二个出现的身手在所有人之上的黑衣人又会是谁呢?难道,这信并非是卫凌峰所截获,而是另有其人?

    在此事上,想不通的不仅只有三皇子和皇后,岑思卿也不解。他默默坐在书房之内,心中满是疑惑。为何昨夜所获得这封信,不是给皇后的,而是给三皇子的?

    岑思卿看着卫凌峰冒死夺来的信函上面的字,“三皇子亲启”,满心困惑。

    ***

    不知不觉,已是未时。

    岑思卿依旧闭门不出,亦不思饮食。他看着卫凌峰,似乎还能闻到寝殿内微弱的血腥气味。

    “殿下,卫大人的状况已经趋于稳定。多亏卫大人身底子强健,只需按时服药并休养一段时日,应该很快就能康复。”丁锦辰恭敬地报告道。

    “好。不过还有一事,需丁御医费心。”岑思卿语气中透着疲惫,他看着丁锦辰嘱咐道:“今日这药,你是开给我服用的。太医院的出诊记录,也应是为我诊治旧疾。至于卫凌峰的情况,你切勿透露半句。”

    丁锦辰立刻应道:“卑职清楚,请殿下放心。”

    岑思卿闭上双目,深吸一口气,连多说一句话的精神也没有。

    “卑职这就去为殿下准备汤药。”

    丁锦辰自知不便再留在此处,自觉地退了下去。

    岑思卿单手扶额,刚闭上的双眼又下意识地睁开,一夜未眠的他身心俱疲却毫无困意。虽然得知卫凌峰已性命无忧,但他心中忐忑仍然挥之不去。

    他回想起昨夜,为卫凌峰包扎伤口时的那一幕,仍然感到心口一阵凉意。岑思卿的手,在此刻,依旧止不住地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