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看着那个卷轴和青瓷瓶,仿如青天白日里见了鬼魅一般,脸上充斥着惊恐之色。

    皇帝展开了卷轴,仔细阅读其中的文字。随后,他又让袁福将青瓷瓶递给下面的曲德立与梁世东二人鉴别。

    曲梁二人细看了一会儿,然后由梁世东禀告道:“禀圣上,此瓶中之物,正是毒害六皇子与七皇子的毒药。”

    三皇子听言,如坠冰窟,不禁跌坐到了地上。他脸色苍白,心中恐惧横生。

    然后,皇帝又让袁福将卷轴送到三皇子面前,让他验证这契约书上的字迹和印章是否出自于他。

    三皇子清楚,他曾将与岑思卿签订的契约书已全部销毁,不仅是自己的那份,还有岑思卿手上的那份,都已被他派人偷走并焚毁。如今,怎么可能还有一份契约书?

    于是,三皇子伸出颤抖的手接过了袁福递来的卷轴。他缓缓展开卷轴的一瞬间,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感到背脊一阵发凉,心底的恐惧逐渐蔓延。

    卷轴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之间,三皇子只看见了“夺权”、“扶持“、“皇位”、“废黜”这些触目惊心的字眼。待整个卷轴铺展开,三皇子惊讶地看到了他亲笔写的名字和他的皇子印。眼前的这一切都表明,他曾策划了一场阴谋,并意欲篡位。

    “不不不,不可能。”三皇子惊得将卷轴抛落在地,说道:“我没有签过这样的契约书。这是假造的,是岑思卿为了陷害我假造的!”随后,他抓住岑思卿的衣领,疯狂地责问:“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

    然后,三皇子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岑思卿脸上。但他仍未罢休,一把将岑思卿按在地上,举拳开始痛击岑思卿。

    皇帝看着三皇子的举动,想起了卫凌峰说的话和岑思卿身上的伤。他立刻命人将三皇子从岑思卿身边拉走,把他擒到了一旁。

    岑思卿在袁福的搀扶下缓缓坐起身,一手护着自己的胸口,咳嗽不止,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皇帝皱眉,怒喝三皇子道:“事到如今,你还敢如此放肆?”

    三皇子觉得内心恐惧而委屈,他狠狠瞪了一眼岑思卿,然后抬头对皇帝说道:“皇儿以性命起誓,皇儿从未与岑思卿签下如此大逆不道的契约书!”

    皇帝此刻即便是想相信三皇子,也是无济于事。

    “这木盒是从雍德宫搜出来的,木盒里的卷轴上有你三皇子的名和大印,青瓷瓶里的毒药与被害的两位皇子所服的一致。再者,你刚才说自己没有下毒伤害过二人,若此事真与你无关,那你是如何知道逸礼被人下过毒的?”皇帝毫不留情面的追问道。

    三皇子没想到,自己刚才的一时失言刚好证实了一切,令他无言以对。

    只有三皇子自己知道,他确实曾与岑思卿签过契约,只是并非是他眼前的这一份。他也确实将毒药交给了岑思卿,但岑思卿明明并未使用。六皇子被毒杀也确实是他指使人做的,但三皇子不解,为何这瓶毒药又会回到了雍德宫内?

    “皇儿不知,皇儿真的不知!”三皇子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挣脱侍卫的束缚:“都是他!是岑思卿陷害皇儿的!父皇莫被他蛊惑,冤枉了皇儿!”

    皇帝目睹了所有的证据,深深叹了口气,怒气愈发汹涌:“你现在还敢自称冤屈?”

    这时,卫凌峰赶回紫宸殿,报告他已将证人带到。随着他一同走入紫宸殿的,还有另一个人。

    三皇子看向卫凌峰和来人,内心松了一口气,不禁鄙夷的笑了一声。

    这时,跟在卫凌峰身后的人,恭顺的跪在了殿中,并叩首道:“奴婢泰安宫的掌事宫女莲月,叩见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