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水冲刷多日后的皇宫,干净如镜,阳光透过蓝天的洁白云层,洒在青石铺成的路上,闪烁着微弱的露珠。

    清晨,荣和宫内一片宁静。古树参天,翠竹婆娑,清风徐来,带着雨后的清新。

    岑思卿依旧身穿洁白的袍子,悠然坐在一处幽静之地,他一只手轻轻支撑着脑袋,正闭目养神。丁锦辰谨慎俯身,在一侧专心细致地为他诊脉。

    丁锦辰忽然身体微微前倾,他环顾四周,确保附近无人耳闻,方才小声道:“殿下,您体内的毒已基本清除。只是,您服用的剂量似乎比之前商定的多了一些,还需多休息养些时日为好。”

    “我知道。”岑思卿依旧闭着眼睛,但他听到丁锦辰的话后回应道:“若是按你说的剂量,估计不足以令人信服。”

    “但以殿下服下的剂量,实在是太过冒险了。”丁锦辰担忧地说道。

    “无所谓。”岑思卿睁开眼睛,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袖,一边说道:“本殿下清楚,以你的医术,一定能保住我的性命。”

    丁锦辰闻言,立刻跪下叩首道:“殿下相信卑职,卑职受宠若惊。此次虽不负殿下期望,但卑职实在不敢再让殿下冒这么大的险,亦无法再看着殿下受伤。还望殿下珍重自己的身体。”

    二人交谈之际,素荷缓缓走了进来。

    “殿下。”素荷恭敬地对岑思卿说道:“马车已备好,奴婢是来为您更衣的。”

    岑思卿抬手示意丁锦辰退下,然后起身对素荷说道:“不必了,我就穿这一身便可。”

    素荷略感犹豫地看着岑思卿的衣着,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她双手将卫凌峰的令牌递给了岑思卿。

    岑思卿接过令牌,将它别在了腰间,向殿外走去。

    门口,卫凌峰守在一侧。他见岑思卿依然穿着那身满是哀思的白衣,略有担心的开口道:“殿下,您的衣着...”

    岑思卿明白宫中侍卫的规定,身着白袍或许会暴露身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他宁愿冒险,也不愿意将这身衣服脱去。

    “不必担心。”岑思卿淡然地对卫凌峰和素荷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然后,他坚定地踏上马车,朝着宫外出发。

    ***

    岑思卿不过简单编了一个理由,便顺利通过了所有城门的看守和关卡。

    坐在奔向城区的马车中,岑思卿低头看着手中那封萧楚曦送来的邀约信。这封信是在六皇子案件告破后的第三日送入宫的,内容只有简洁明了的时间和地点,耐人寻味。

    此刻,岑思卿的内心已充满了期待。他回想起上一次自己与萧楚曦的见面,萧楚曦对自己说的话:“如有幸得机会报答,楚曦亦愿意竭尽所能,助岑公子一臂之力。”经过六皇子一案,岑思卿觉得萧楚曦已经履行了对自己的承诺。

    岑思卿不知,萧楚曦此次再次相邀又会所为何事。他的思绪迅速飞转,亦如这辆奔腾的马车,没有丝毫的停歇。

    终于,岑思卿到达了望月楼。下了马车后,侍应将他引领至楼上,走进了同一间房间。然而,此时房内空无一人,萧楚曦还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