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沉思片刻,缓缓说:

    “父皇,儿臣认为,驸马所讲之事,皆是世上本来就有的,并非......”

    他顿了一顿,轻声说:

    “并非什么邪术。这正是儒家所说的格物致知啊。只是,驸马对世界万物的理解,有许多都是常人意想不到的。”

    言下之意,他觉得让朱雄英跟陆知白一起玩,可以学到一些东西,能增加对世界的了解。

    此话一出,吕本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难以置信地望着朱标。

    他的目光中饱含着深深的失望,那失望之情几乎无法掩饰。

    虽然早就知道朱标现在有些变化,不再单纯相信儒家典籍,但亲耳听到他这样说,吕本还是感觉心如刀绞。

    这可是储君啊!

    竟然如此看重那些奇技淫巧。

    他此刻的感觉,就如同儒家是一位正宫,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乡野小三狐媚子,夺去了恩宠……

    吕本沉默不语,暗自盘算着要在合适的时机开口。

    朱元璋凝神思考了片刻,说:

    “标儿说的也有道理,且先看着吧。”

    说着,又目光严肃地看向陆知白,叮嘱道:

    “你用心一些,万不可将皇孙置于险境。”

    陆知白连忙拱手应是,心中知道自己这一次暂时胜了,脸上却神色淡淡。

    毕竟吕本还在面前,也不好太过张扬。

    吕本这时,也是张口表态道:

    “陛下,臣也会鞠躬尽瘁,好好教导皇孙。”

    朱元璋点了点头,勉励了两句。

    吕本这话其实是说给陆知白听的,意在告诉他,谁才是皇孙真正的启蒙老师。

    陆知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