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走廊外,谢令姿看着游人如织的街道,轻声问,“世子殿下,您那日要和我说什么?”

    “谢小姐难道就不奇怪,为何你的兄长、母亲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偏袒你妹妹吗?”

    “世子……查到了什么?”

    居高临下,谢令姿在人群中忽然看到了母亲,看上去是正与谢静宜买完首饰出来逛街,谢静宜拉着周嫦今的手在各个小摊上穿梭,还拿着各种小玩意儿在周嫦今身上比划,看着十分温馨。

    钟离政注意到了谢令姿的愣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瞧见了这一幕。

    谢令姿有些惨淡地笑了笑,收回了目光。

    “这些年在谢府,也有不少下人嚼舌根,我知道的,是当年我母亲生我时,一胎双生。我比寻常男婴还要健壮些,而静宜……差点没挺过来。”

    “接生的嬷嬷说,是我抢了我妹妹的养分,若是再晚生两日,或许我在肚子里,就会把我妹妹吞噬。而我母亲,生我们时年纪也不小了,又是双胎,生产时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了。”

    “兄长们自少时便不大爱搭理我,有时候心情好了,就带我玩一会,心情不好……”谢令姿没有说下去,另外起了个话头,“我少时爱和父亲麾下的一个副将玩,他教我武功,后来,我能打过我三哥了,可我再也没见过那位副将了。”

    钟离政忍不住问道,“那位副将……到哪儿去了?”

    “妹妹被那位副将的容貌吓得心悸,我父亲知道了,就把他调到别的位置上去了……再后来,父亲母亲就一起驻守边关,只有二位兄长在家了。”

    钟离政“嗯”了一声,“我还查到了些别的,谢小姐愿意听吗?”

    “您请说。”

    “当年谢夫人怀胎时,虚弱到难以起身,连御医也查不出的毛病,被一道长治好了。”

    谢令姿看向了钟离政,这件事,她从未听过。

    “然后呢?”

    “然后那位道长预言,说你娘肚子里双生子中的一个,是孽障祸胎,将来会坏了谢家运道,可若伤了其中一个,另一个也会性命不保。”

    “你,你是说……我就是那个孽胎?”

    钟离政摇了摇头,“并非如此,你或者谢静宜,都有可能。”

    谢令姿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

    “可他们并不这么想……他们这么做,无非是认定了,我就是那个孽障……”

    谢令姿想起前世,谢家被污蔑通敌谋反,满门抄斩时,她正在武阳侯府后院准备谢家重阳节的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