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入体后,冯靖全如遭雷击,晕死过去,匆匆赶来的杨修见状,也顾不得礼数,忙替冯靖全度入真气,可却好似泥牛入海一般,纵使杨修脸色惨白,用尽全力,依旧不起任何作用,冯靖全仍是那么直挺挺的躺着。

    另一边,以秘术抽离一魂一魄的郭元大仇得报,自知大限将至,没了再与空山僧争斗之心,束手等死,空山僧此刻才惊觉,怒道:“竖子安敢!”身后百丈法相伸出巨掌,狠狠拍在郭元身上,将其死死按在地上,生死不知。

    大局已定,眼见郭元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再无威胁,空山僧身形一晃,来到冯靖全身边,握住后者手腕,一脸愁容。

    一旁的杨修焦急问道:“大师,陛下怎么样了?可有法子医治?”

    空山僧也不搭话,盘腿而坐,手指割破手掌,将透着金光的血液喂给冯靖全咽下,又在他周身几处大穴一阵拍打,过了好一会,才长舒一口气,只见冯靖全缓缓睁开双眼,浑身疼痛欲裂,见到空山僧与杨修在一旁盯着自己,忙问道:“方丈,朕这是怎么了?”

    空山僧不愿隐瞒,叹道:“都怪老衲一时大意,被那郭元钻了空子,那人不知以何种秘术,抽离出一魂一魄,钻入陛下体内,断了陛下的长生路,老衲方才查看过,只怕陛下会因此而折损十年阳寿!”

    冯靖全心中大惊,涩声道:“十年!方丈可有法子救救朕!”

    空山僧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老衲并未仙人,无法操控生死,实在抱歉。”

    冯靖全不愧是狠厉之人,眼看事情没有转机,眼神冷冽,看向杨修,阴沉道:“杨公公,这件事,朕不希望有第四个人知道!”

    杨修被瞧得汗如雨下,忙跪倒在地:“陛下放心,奴才一定守口如瓶。”说完便先行退下。

    见杨修离去后,冯靖全一脸愁容:“三爷爷,全儿不甘心啊,一个郭元,就害得朕白白折损了十年寿命,早知如此,梁国国祚减少二十年又何妨?”

    听出冯靖全话中的责怪之意,空山也有些动怒,冷声道:“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你今日的遭遇,都是你先前自己种下的因,怨不得旁人,此间事了,老衲要回云音寺继续清修,就先告辞。”

    冯靖全冷冷看着空山僧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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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之中,御林军被郭元先前的手段震慑,就算如今他蜷缩在地上,也无人胆敢上前查探。

    这时,在一旁受到空山庇护从而全程观战却未伤分毫的柳公仰走上前去,在郭元身旁蹲下,后者此刻已快油尽灯枯,甚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见到有人靠近,问道:“你又是何人?是想趁此落井下石,好去向冯靖全表面忠心么!”

    柳公仰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先前还不可一世的郭元,沉声道:“前辈多心了,小子柳公仰,师从空山圣僧,小子心中有一事不明,特来请前辈解惑。”

    郭元冷哼一声,并不搭话。

    柳公仰却是压低声音,在郭元身旁耳语道:“前辈一介文士,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摇身一变,成为一名天人境高手,虽只是昙花一现,却委实令人匪夷所思,若小子猜的不错,前辈这一身本事,该是出自南疆神女殿吧。”

    郭元震惊万分,疑道:“你怎么知道?”

    柳公仰笑道:“前辈有所不知,云音寺历史久远,藏经阁内藏书众多,地下更有密室三层,其中收录天下密宗共计七千二百一十八卷,小子自幼过目不忘,偶然间发现密室所在,对于神女殿这个神秘宗门也是略有耳闻。”

    见郭元沉默不语,又继续说道:“前辈所修秘术,是靠着吸取旁人内力来提升自身修为,本有个极大弊端,那便是修炼此功法之人,传功之后必死无疑,但前辈可曾想过,若修炼之人不传功,究竟能达到何等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