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卢怀远抱拳谢过,与何康二人打算原路返回。
副将看着卢怀远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问道:“柳校尉,这二人形迹可疑,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柳余眯起眼睛,沉声道:“你看那个自称卢怀远的少年,器宇不凡,这份淡定从容装不出来的,而且,我有一种预感,假使咱们当真与他发生冲突,这百余骑恐怕也挡不住他!”
二人回程之时,何康仍是惊魂未定,同时内心深处也有着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看向卢怀远,歉意道:“五哥,都是小弟的错,惊扰到了那群楚军,害得五哥险些一同遭难。”
卢怀远微微一笑:“不用自责,与那群楚军说开了也是好事,况且就算当真发生冲突,在下也自有法子应付。”接着向何康解释道,“据那群楚军所言,这鲁双杰平日里都干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因梁楚战事吃紧,原本楚国朝堂对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这双龙山自己作死,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不说,所劫之人还是楚国太史令之女,惹得楚国朝野震怒,这才惨遭楚军镇压。”
何康一拍手,高声说道:“我就说吧,这鲁双杰瞅着就不像好人,五哥,我们得赶紧回去,告诉大哥一声,让他有所防备,鲁双杰修为不弱,与大哥境界相当,若是突然发难,只怕大哥不好应对。”
二人对望一眼,加急赶路。
清风寨中,被成志浩好心收留的鲁双杰躲在偏房内,见四下无人,浑身气势一变,身上那些看似恐怖的皮外伤也瞬间痊愈。这次不小心得罪了楚国权贵,导致双龙山覆灭,自己拼尽全力才得以逃出生天,而方圆百里之内,除去自己的双龙山之外,当属清风寨势力最大,早先时候,鲁双杰已经打探清楚,清风寨除去成志浩和关飞两位陷空境高手之外,其余几人不值一提,自己三年前劫镖,偶得一部古拳法,如今三年苦修,已达三等碧微境,对付两个陷空境,简直手到擒来,自己若能鸠占鹊巢,将这清风寨据为己有,何愁不能东山再起!就算楚军紧咬着那件事不放,自己大不了再来一次金蝉脱壳便是,如今有了三等境界的修为在身,何愁没有去处。
一念至此,鲁双杰忍不住腹诽道:“既然选择落草为寇,还信奉什么盗亦有道,当真可笑!不偷不抢,也配称为山贼么!”紧接着,鲁双杰便四下打探一番,悄悄摸了出去,打算探清清风寨布局,好提前设下一些埋伏。
聚义堂内,清风寨几位当家仍坐在房中,几人俱是神色凝重。
刘存理作为山寨智囊一般的角色,沉声问道:“大哥,你给弟兄们透个底,到底是信鲁大当家还是卢兄弟?”
成志浩沉吟道:“坦白讲,成某虽与卢老弟相识不久,却更信他的话,我清风寨成了十余年,一直和楚国朝廷相安无事,哪怕当年梁国国力远超楚国,司空厉在楚国境内大肆征兵,也没有把注意打到咱们这群人身上。”
刘存理又问道:“人心难测,假若鲁大当家说的是真的呢?”
成志浩沉吟道:“这也是成某如今的顾虑,倘若一切属实,我等需提早做好两手准备,免得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
这时,有手下神色慌张跑了过来,焦急说道:“大当家的,鲁双杰不见了!”
成志浩拍案而起:“你说什么!”
“小人奉命去给鲁大当家送金疮药,却发现他不在房中,小人在附近找了几圈,仍是不见鲁大当家踪影,便立刻赶来通报。”
成志浩怒道:“果不其然,这鲁双杰心中有鬼,弟兄们,咱们两两同行,分头行动,定要找出这厮,切记,鲁双杰修为不弱,不要与之发生冲突!”
为避免引起慌乱,同时防止打草惊蛇,成志浩并未大张旗鼓,几人在山寨中找寻鲁双杰的下落,恰逢此时,卢怀远与何康也回到山寨,也加入到搜寻鲁双杰的阵营当中。
而后者听到动静,心中猜想依然暴露,便打算先下手为强,抓来几名老弱妇孺作为人质,打算逼成志浩就范。
清风寨并不算大,加之鲁双杰自恃神通,并未将山寨众人放在眼里,便主动现身。几位当家闻讯赶来,见其手中握有不少人质,也不敢轻举妄动。
成志浩上前一步,与鲁双杰对峙,厉声质问道:“鲁大当家,你双龙山与我清风寨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为何要欺瞒成某,欲意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