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热气蔓延,水汽涌入耳廓,绵密地包裹着肌肤,她脊骨阵阵发麻,激得一阵颤栗。

    周染身子僵得厉害,伸手去推陆悦,却软的没有力气。呼吸是热的,暖的,肩胛随着动作而收拢,腰身柔软下折,塌出个月牙般的弧。

    抵在肩膀的手被抓住,落入编织的网之中,十指扣下,她身子前欺,带着她向下坠。

    墨发与卷发织在一起,室光柔柔淌开,淌入敞开的衣领,映得肌骨越发盈白,

    透出几分血色。

    窗被打开了,月色涌了进来。

    月色在指尖凝成糖,凝成初春的白桃,被捧在手心中,触感似水般柔软,温度滚烫得叫人怜爱。

    白桃被光映得近乎于透明,一咬便能落下红痕,在手下柔软的像云,滚烫地贴合着掌心,随起伏战栗不已。

    上面薄薄的一层果皮极软,皮下果香馥郁,轻轻啃食几口,便有汁水自唇边溢出,桃味的清甜香气。

    也许是一直嗡嗡运转着的空调停了,室内灼热的厉害,温度窜着向上涌,几乎要将人融化。

    她侧身躺在床沿,薄汗洇湿了枕单,长发黏连在面侧,像是山水画中描出的墨痕。

    床单似被揉皱了的纸,紧紧攥在五指间,褶皱纵横而长,直直撞入手心深处。

    她伸手去够床沿,抬起那透明的杯,浅浅一层水淌入喉中,瞬息便被蒸发的丝毫不留。

    室内很安静,唯有溪水潺潺,打湿了干燥的指节,心跳激烈起伏,她听见被压抑着的,细弱的,求饶似的唤。

    词句被裁剪得支离破碎,嗓音一声声不成调,分明准备压在喉中,却不可抑制地溢出。

    鼓动着、叫嚣着。

    无声而温柔。

    月色如潮水般褪去,清晨的阳光挂上枝头,鸟儿啼叫婉转,比手机闹铃要悦耳的多。

    陆悦迷糊着伸手,关掉了床边闹钟,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却又栽倒了回去。

    她很累,特别的累。

    ……也很满足。

    胳膊酸痛的吓人,她腰也有些酸涩,转动时有几声细响,像机器人拧着齿轮。

    放着的玩偶全被踹下床上去,身下被单被揉的乱七八糟,干涸水痕深深浅浅,着实是有些太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