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梦了。

    自从金橘Si後,小竹经常做起关於过去的梦,那段本该被她遗忘、再不愿想起的过去。

    那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

    娘又病倒了。

    在她的记忆里,娘的身子似乎一直很不好,爹说是家里穷,怀她的时候伤了根本,这才一直缠绵病榻,浓浓的药味永远充斥着整个院子。

    她其实很讨厌药味。

    那种萦绕不去的,房间和衣衫怎麽也去不掉的苦味,如影随形,就像她捧着竹篮,去溪边浣洗时,经过的婶婶和姨娘们每每看向她的眼神,怜悯又叹息。

    彷佛她的一生,便是这麽个蒙着悲sE的调子,没有希望。

    她捧着洗好的衣服回家时,正好听见爹在房里和娘说的话,近几日官府又课重了税,家中本就只有爹一个男人,家计重担都背负在他身上,他不只一次和娘叹息着说过这件事。

    「朝廷税赋次次调升,这家中也得开销,凭我一人实在是难以应付啊……」

    「都怪我,要不是我身子骨不好,怎会累得你和nV儿如此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