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衍眉间拧起,低头扫了眼没有意识的弟弟,拳头都握紧了,“他这又是怎么了?”

    这怪罪的语气,也不知是要怪罪打人的,还是被打的。

    洛氏急着解释,“世子,二公子是被我打伤的,与少夫人无关。”

    沈桑宁听闻,客观道:“我本来想按照你昨日的方法,把他先打晕的。”

    语毕,见裴如衍微微颔首,他“嗯”了声,牵起她的手腕,“我知道,必是他动手在先。”

    “来人,”他沉声吩咐,“带下去医治,关几日让他冷静冷静。”

    此时的裴彻就跟板上鱼肉一般,被人拖走。

    临走前,裴如衍对洛氏道:“我会让人给你安排新的宅院,待裴彻醒了,我会让他给你放妾书。”

    洛氏闻之大喜,正要道谢,却被裴如衍阻止——

    “但,从此你肚子里的孩子,与裴家再无关系,即便来日你后悔,我裴家也不会认无名无分的孩子。”

    洛氏愣了愣,重重地点了头。

    此事于洛氏而言是福是祸,暂不得而知。

    沈桑宁只知道,有了裴如衍的准话,到底是安心不少,这件事到这儿也算结束了。

    “上马。”

    裴如衍刚发话,不等她反应,就一把将她抱上马背,拥入怀里。

    他又忍不住在她耳旁叮嘱,“下回出门必须带护卫。”

    她点头,“嗯。”

    后方不远不近地跟着一队护卫,两人驾着马入了街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大庭广众之下,两人都没有特别亲昵的举动,同乘一骑已算是最大尺度。

    下一刻,前方百姓突然退避两旁,疏散出了一条宽阔的路。

    当然不可能是为了这对小夫妻让的路。

    沈桑宁耸起肩,眺望远处,只见钦差的队伍正迎面而来,后头拉着囚车,和几车木箱。

    百姓们拍手叫好,“这无恶不作的贪官,抓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