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驸马在她的膳食里下药,若不是静香拼命相护,打伤驸马,只怕她的身子被驸马强行占有,为他延续香火。

    驸马既敢单方面撕毁协约,有第一回,就会有无数回,防不胜防。唯一解决的法子,就是驸马死,她活。最终,驸马死了,明面上死于突发疾病,真相是死在她的手里。

    或许是触动到清照公主的心事,她的眼里染上一层薄雾和怒气。抬眼,凑巧就瞧见静香姑姑眼里的幸灾乐祸,没来得及藏匿。

    清照公主的脸色发冷,“静香?”

    “你在高兴什么?高兴林浅意受到惩罚,所以,你在看林浅意的笑话,巴不得她去平安寺受苦,甚至心里禁不住想,连大将军处置得轻了,应该灌一碗毒药,毒死林浅意该多好!”

    主仆多年,清照公主和静香姑姑是彼此最了解对方的人,只一眼,清照公主看清楚静香姑姑的嫉妒,不过,她不在意。一介低贱奴婢的嫉妒,清照公主只觉得恶心。

    “公主...公主殿下,奴婢罪该万死。”静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是她,放肆了。在主子面前,她没有资格喜怒,更不配放肆。

    “准备一番,明日本宫要去平安寺小住,本宫要静心。”

    清照公主没看错,静香姑姑得知林浅意受惩罚后,心里止不住的乐。

    公主府里,清一色的女子,清照公主的身边,从来不缺各式各样的新鲜,流水的新鲜。但,清照公主的身边,长长久久站着的一直是她。

    慢慢地,一个疯狂的念头每日在呐喊:静香,你在公主殿下的心里,是不一样的存在,相信自己。

    “公主...公主殿下?”静香姑姑心里震惊,脱口劝说,“连少夫人招惹不得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静香姑姑要说什么,清照公主岂能不知?

    “静香?”清照公主手里的茶盏,扔向静香姑姑。

    茶盏碎裂成片,静香姑姑的额头添了一条口子,血混着茶水,蜿蜿蜒蜒流淌,终是落在地上。

    “静香,且记住,你是本宫的奴婢。母后和太子殿下的话,本宫心有计算。但本宫想要过得快活一点,肆意一点,何错之有?静香,连你也要说我吗?”清照公主软和了语气,静香陪伴她多年,到底有不一样的情分在。

    “不不不,公主殿下,奴婢错了!奴婢听公主殿下的话!”

    刚生兴致的清照公主,哪里劝得动,再劝下去,只怕是以命相劝了。

    静香姑姑掩下心思,回到下人所,就派信任的小丫头去了一趟苏侯府,将林浅意去平安寺受罚的消息卖了个人情。她得听公主殿下的话,不敢也不能有任何动作,可侯府夫人一心想要弄死林浅意,她就好心为侯府夫人提供一次机会,至于侯府夫人能不能把握住机会,林浅意会不会死,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儿了。

    这样也好,她落得一身干净,满身脏污的都是旁人。

    平安寺里,林浅意吃了睡,睡了吃。然后,耐心等待大鱼上钩。她是香喷喷的诱饵,清照公主是河底的大鱼,连盛是垂钓的智者。

    连盛说,“愿者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