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羞恼,沈明月没能把“我恢复了”这句话说出口,此后常震不断的与她暧昧,更令她难以启齿。

    一拖再拖,转眼间三天过去了,她身不由己的扮演着月儿的角色,心中也不断的挣扎。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发的无法把自己恢复的事情说出,因为与常震相处,每一刻都是那么的尴尬。

    “小混蛋、小坏蛋,我真应该好好的教训你一下,养了你那么多年,还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这一天,沈明月又在和常震泡温泉,她轻轻拍打着透明的水晶池壁,心中愤懑地想。

    其实沈明月从来不是一个肯服输的人,如果收服她真魂的人不是常震,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当对方的蛊。就算拼不了个玉石俱焚,也要宁可死保全尊严。人生在世,活着的就是一口气,如果连自己都做不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她的主人不是别人,而是常震。她从小看着常震长大,也一直把他当成亲人。常震与她这些天来的经历也全在她的脑海里,她知道他不想轻薄自己,只是已经成为蛊身的她需要温养,常震对她没有坏心思,仍想尊她,敬她,所以她没有任何抗争的理由。

    但温养的过程中,男女之间的距离总是难以把握的,有些事常震真的做过界了。其实沈明月自己何尝不是没有体验过那些滋味?她犹记得当年她抱还是孩子的常震,心里就泛起过娇羞。此时初吻被常震夺了去,身子也对常震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她心中更是对常震生出了一种异常的情怀。

    要说沈明月对常震的无礼举动不介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现在很恼常震,恼得想罚常震跪上一个月甚至一年。不过这种心情只是恼,不是恨。就好比说你自家有个珍贵的花瓶,邻居给砸了,你会很恨他,但是你自己家孩子给砸了,你只会恼他,而不是恨他。

    是的,恼和恨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恼只是对事,而不是对人。她猜他年纪太轻,所以有些事无法控制,对于这个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徒弟,她心中总有很多溺爱之情,一点都恨不起来他。

    不过沈明月很恼常震做过的事,真的很恼。第一件事让她感到恼火的事就是常震喜欢乱摸。她知道温养是必须的,但她也明白常震大多数时候对她身体的触碰绝对不是为了温养。

    “我是你师父呀!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每次常震的碰她的身躯,她都会如此地想。可是想归想,来自蛊身的本能让她十分喜欢这种触碰,有的时候还情不自禁的想要。

    如果说被摸还可以拿温养当借口,努力劝服自己接受,那么被吻的事就让沈明月无论如何都觉得说不过去了。

    常震现在特别喜欢吻她,衔住她的小嘴,还让她把舌头探过去。每次两人激吻时,沈明月都想狠狠的扇上他几个耳光,让他知道有些事是做不得的。可是常震前些日子里在她心中设立的规则,让她做不出任何伤害主人的动作,她只能配合的轻吐香舌,任由对方汲取。

    除此而外,常震还特别喜欢引诱她说出“最喜欢的男人是主人”之类的话,并抱着她反复地说“我喜欢你”,“我爱你”。

    “你到底有多么不知羞呀,我是你的师父,你爱我是应当了,反复地这么说,多恶心。”沈明月听到这些话时总有种堵住常震嘴的冲动,可是受限于规则,她也只能在脑中冲动一下,动作跟本做不出来。

    沈明月有点迷惘了,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继续扮着月儿,任由常震胡闹下去有何意义,这个徒弟真的很需要管教了。但是要撕开面皮,告诉他自己没事了,她还真放不下这个脸。

    是啊,亲也被亲了,摸也被摸了,就算常震肯在她恢复后接受她的处罚,她这个师父的尊严也早没了。如果摊了牌,以后的温养该如何继续?是她请常震来温养她,还是常震主动来温养她?无论怎样,都无法面对!

    “我与他已经这样相处这么久了,不如就这样继续下去好了。揭破了这层皮,只会使我难堪,也让他难堪,其余还是无济于事。

    震儿要一年内达到筑基期,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我只要再忍受他几个月的胡闹,就可以跟他一起死了。到了那时,尘归尘,土归土,谁也不会知道我跟他曾经这样荒唐过。是啊,我们都没多长时间的命了,又可必再做些让彼此为难的事呢?”

    想到常震现在的处境,沈明月凄然一笑,准备装傻到底了。下了这样的决心后,她感觉心中轻松不少,这三天来她太纠结恢复后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对待常震,可是只要一直装傻,就跟本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只管继续按照常震以前设立的规则行事就行了。

    不过,沈明月也知道如果装傻下去,就制止不了常震对她那些过份的侵犯,念及常震那些过份的举动,她又有点不甘心。在水晶池壁上沾着温泉水写了个无数个“坏蛋”之后,沈明月咬牙暗道:“不就是被看被摸被亲吗?已经有过无数次了,我还怕什么?就当这个小混蛋孝敬我的好了。”

    转念她又想到常震那些举动不可能是孝敬,脸变得红了。

    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了水声,不用多问,肯定是常震靠过来了。她本能的夹紧修长的双腿,等待着常震的搂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