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展鹏一只脚刚踏上楼梯,便收敛起万年不露一次的铁汉柔情,重新戴上他早已习以为常的歼佞老狐狸的面具,阴沉沉地眯起眼睛,摸出香烟娴熟地点上一支,美美地抽了两口,径直朝楼下走去。.

    王笑紧随其后,时刻盯防着熊展鹏,此时他较之前几天,已经脱胎换骨,境况也不一样,没了双手的束缚,断然不惧熊展鹏耍什么小花招。

    熊展鹏悠悠然地走下楼,在楼梯口突然站定,一手叉腰,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环视一圈,没有发现王笑带有帮手,便不屑地冷笑一声,嘲讽道:“正常人都懂得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前几曰没把你投进黄/河喂鱼,算你命大,今天你还敢一个人送上门来找死,我是该夸你胆肥,还是该说你缺心眼呢?”

    “我看你倒是成了惊弓之鸟,前几曰你来‘菲唐’见我,也只带了一个司机,今天来品盏香茗,竟然还多带了两个肥头大耳的狗腿。看来你也不傻,心里也明白自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可惜你还没有到大彻大悟的境界,还在做无谓的垂死挣扎。”王笑洒然一笑,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早已经觉察到左右两侧十步开外的两个彪形大汉正对他虎视眈眈,不用说,肯定是熊展鹏的贴身保镖。

    “看来你也没有那么傻嘛。”熊展鹏嘲讽道。

    其实他本意不是为了防范王笑,而是为了防范路向东以及其他一些人对他下黑手,毕竟敏感时期,做为同一根强上的蚂蚱,又都握有对方的底牌,谁也不希望被对方连累。

    昨天晚上路向东已经派人向他逼宫,虽然他一再坚持游浩志不会背叛他们,可是路向东就是不信,说是为了万无一失,还是尽早除掉游浩志最为妥当。熊展鹏为了自保,只得出卖了游浩志,把游浩志早年买下的一处秘宅告诉了路向东的人。

    其实,最初几年,他对游浩志也非百分百的信任,所以对游浩志也多有盯防,因而知晓游浩志所谓的安全藏身之所,只是苦了游浩志的老婆孩子,在惶恐不安之际,却又被人掳去当做人质。

    熊展鹏见王笑认出了那两名打手,但是却没有惧怕的意思,不禁阴冷一笑,抬头做了个手势,然后就想躲进车里观静王笑被扁。

    王笑见左右两名大汉几乎同时向他冲过来,知道他们要对自己下手,只是他并未惊慌,看了一眼故意跟他拉开数步之遥的熊展鹏,立刻移身换位,眨眼工夫便已经从熊展鹏身后从容不迫地站在熊展鹏身前。

    熊展鹏见王笑突然蹿到自己前面,一时惊骇不已,嘴里叼着的香烟都因惊愕之状而从口中掉落在地。

    “我可没空跟你的狗腿子们浪费时间,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我的目标是你,不是他们。”王笑说着,一手抓住熊展鹏的右手腕,用力一扭,就听熊展鹏一声惨叫,顿时萎下身去,以减轻疼痛。

    王笑出手太快,熊展鹏根本就没有没机会还手和挣脱。

    那两名大汉也吓了一跳,没想到王笑居然是行家里手,虽然他们都没看清王笑是怎么在瞬间之下擒制住了熊展鹏,但是无论过程如何,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他们投鼠忌器,只能束手无策地在一旁伺机而动,寻找机会救出老板。

    王笑没给他们这个机会,把熊展鹏拖上车,车门一关,然后对一脸错愕神情,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的司机喊道:“开车,回你们熊老板的东区别墅。”

    司机没敢动,转而望着一脸痛苦表情的熊展鹏,以征询他的意见。

    熊展鹏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断了,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大意了,看来王笑上次被游浩志拿下,应该也是游浩志一时走运罢了,以王笑这种出神入化的身手,游浩志和被甩在车外的那两名彪形大汉都不可能敌得过王笑。

    “听……听他的,回去。”

    熊展鹏见司机还在犹豫,便呻/吟着对司机喊道。

    司机这才回过神来,启动车子,踩下油门朝东区驶去,车外那两名汉子无奈地跺着脚,急忙拦车追了上。

    “轻……轻点儿,有事好商量,真要把我弄残废了,你也会吃官司的。”熊展鹏疼得额头上直冒冷汗,自从手里有俩钱后,有二十多年没吃过这种苦头了,想不到今天竟然会被一个二十多岁的保险推销员给弄得这么狼狈,只能腆着脸说点儿软话,免得还没出国倒要躺进医院住上一段时间。

    “你也知道疼啊!要不,把你也拉到黄/河绑上手脚投进河里游上两圈?”王笑嘴上这么说着,扭着熊展鹏的那只手倒也松了,反正此刻两人都在车里,熊展鹏也跑不掉。

    熊展鹏终于松了一口气,用另一只手托住快要废掉的那只胳膊,小心翼翼地放到胸前,却见被王笑一手攥住的手腕处,一道深深的印痕,可见王笑的手劲儿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