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我是个文官啊,那么血腥的场景,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感觉那些人来找我索命了。”

    梁宽絮絮叨叨的,古凌楷就坐在那里听他说。

    当年,他不过是刚从地方调到京城的小官,空有一颗想要向上爬的心,却没有向上爬的人脉。

    偌大的京城,他没有靠山,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可在这个时候,宫祥陵向他抛来了橄榄枝。

    因为他之前是在江南任上,对南方地区比较熟悉,宫祥陵就让他去剿匪。

    作为一个文官,梁宽是害怕的。剿匪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万一不小心说不定小命都没了。可是宫祥陵跟他保证,他这次去绝对没事,还会载誉而归。

    “刚开始我也知道那么做不厚道,可是王爷都这么说了,我一个小官怎么敢违背王爷呢。就在再昧着良心,但是为了我这条小命我也只能答应下来了。”

    梁宽边哭边说。

    他一个大男人哭起来还真是够难看的,接下去的事情古凌楷也都知道了。

    可梁宽避重就轻,说的也都是他们猜得到的,为什么宫祥陵要瞄上那么几千人的水寨,又为什么那么多年之后,又要来这个水寨剿匪?

    这些,梁宽都没有说出来。

    “当年,宫祥陵让你帮他做了什么事情?”古凌楷单刀直入地问。

    梁宽装傻:“王爷只是让我剿匪,告诉我怎么做啊。”

    话没说完,就听见耳边传来风声,他觉得头一轻,原本绑好的发髻散了下来。

    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么一威胁,梁宽就乖多了。

    “我说,我说!”梁宽闷声闷气地说,“当年,王爷要我把收缴的武器还有缴获的大部分财宝都送到一个地方。”

    ……

    古凌楷打开门,那小房间其实不是密封的,在他审问梁宽的时候,宇文灏他们都坐在外面听。

    一出门,古凌楷就觉得四肢发软,差点就摔在地上。

    他扶住了墙,突然就笑了出来。

    宇文灏沉着脸扶住了他,千言万语只能说一句“节哀。”

    谁都没想到,当年宫祥陵之所以使计剿匪,就是为了古家寨的武器和多年积累的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