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必须拔掉。”章惇右手握起拳头,以示坚定。

    政事堂三相刚刚召集了重臣自开朝会,初步整合了上层,接下来自是少不了立威这个程序。

    即为对外,也为对内。

    只是议政重臣也还有许多人有着犹豫反复之心,必须推他们一把,还有外界,兴风作浪的一群人也必须要压一压了。

    政事堂打算通过三十六名议政重臣来团结朝臣,可如果之前其中有人拒绝与会,也照样会被拉出来做个榜样。更别说必须铲除的濮王府。

    会选择濮王府,要打击皇帝的权威,没有比削弱宗室更有效了。

    对天子来说,拥有同样血脉的宗室,即是潜在的谋逆者,但也是皇权动摇时,坚定地支持者。

    对想要打压皇权的朝臣们来说,宗室就是必须要搬掉的挡路石。

    “燕达那边,就拜托玉昆你了。”章惇最后万分郑重的说道。

    ……………………

    “嗣濮王谋反?!”

    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燕达猛然惊起。

    “这段时间,朝野内外的谣言,不信逢辰你没听到过。”韩冈瞥了燕达一眼,“逢辰你觉得其中有多少是从濮王府那边传出来的?”

    燕达连忙低头,“燕达并非怀疑相公,只是一时惊讶。”

    “不怪逢辰你,只怪这一次皇帝的位置太诱人。”韩冈说着,一声长叹息,满载着郁气,“天子又太不成器。”

    燕达身子猛地一震,身上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韩冈并没去注意,“开封府已经调派人马,但开封府的兵马本不堪用,王寿明无法分心旁顾,其他人又压不住阵脚,需逢辰你去坐镇才行。”

    燕达低头看着脚下,“燕达区区一武夫耳。若有一天使携诏书至,何愁压不住阵脚?”

    “自有太后诏书在。”

    甚至议政会议,苏颂的手中就还拿着太后的另一份手诏——早在在会议之前,韩冈其实已经先一步入宫,设法得到了太后的准许。

    但对苏颂、章惇和韩冈来说,今日的会商全然出于私意。这一次要太后准许,下一次呢?还不如商议妥当了,再拿出太后手诏坚定人心。

    “但如今太后病重,拿出了诏书,那一干贼子也不会认,最终还是要动武。”韩冈紧锁着眉头,恨声道,“要不是太后病倒,何来这一次的乱象。”

    “若调动太多兵马,恐惊动京中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