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还没有定性,在他的心里,并没有为谁忠诚的念头,所以,他现在,为谁效命都不太重要。最主要的,就是不能让他感到郁闷。

    在刘表军中,荆州军将士儒弱,不堪一击,与这样的军士为伍,让魏延觉得自己有力都没有地方出,他一直都没有机会真正的打一场硬战,每一次,都是一败再败,甚至根本就没打就投降或撤逃,一溃千里。

    当然,他也一度想改变荆州军儒弱的性质,想打造一支可战之军。但他却不受上司的看重,他的意见,根本就没有人会重视,会听。而他自己,不信前还只是一个什长,一个都伯,现在才是一个队率,手底下就只有那么一百几十号人,叫他怎么样改变荆州军的儒弱性质?何况,哪怕是这一百几十号人,这些荆州的士兵,却不怎么愿意听他的,平时,对魏延,也只是畏惧,并非是敬重。

    留在荆州军的确是没什意思了,他打算跟着曹操的这些军将看看,看看可否有机会获得曹将甚至曹操的赏识。

    但现在,曹将已经逃远了,他自己原本以为可以轻易逃走的,却竟然被一些普通的新汉军士兵给围困住,一时难以脱身。而他所担心的,担心自己引来新汉军的大将却正是怎么想就怎么来。

    魏延虽然没有正式与新汉军的大将正面交过手,这主要是新汉军的大将叫阵的时候,他一个小小的队率根本就没有资格上阵与人家交战。但是,他却看过新汉军这些大将的厉害,他虽然不惧。可是,却也自问自己未必是人家之敌。

    因此,现在典韦跟他说,要引荐他给刘易,他自然是欢喜的,哪怕典韦是让他做典韦的副将,他都非常乐意接受。做典韦的副将,可以比他在荆州军做一个小小的队率要好得多了。可是,听到后面典韦说。要让他为其专门管理兵器,他就不干了。

    “哈哈,凭啥?就凭咱比你厉害,所以。你就只能听咱老典的。”典韦牛皮哄哄的一脸得色的道。

    “放你的狗屁!谁说你就比咱厉害?”魏延不服气的喝道。

    “呵哦?还不服气?好好。咱就专治不服,好了好了,你们都退下,待咱来教训教训他。”典韦挥手,让围攻魏延的那些士兵退下。

    “典将军,不能放过他,这恶人刚刚杀了我们十来号兄弟!”自然新汉军的将士红着眼瞪着魏延,不太愿意就此放过了魏延。

    “嗯……我知道了。”典韦刚才看见了。魏延的确是杀了不少自己的新汉军将士,如果不是爱才。见这魏延有点对眼,典韦早就加入战团,将魏延扑杀了。

    实际上,这样的情况有不少,以前与曹军交战,与董卓军交战,甚至与匈奴人、黑山军或者是一些水贼强盗、山贼等等,经过了那么多的战争,敌人那么多,敌军当中,总会有一些个有点实力的人,新汉军在他们的手上,的确也吃过不少亏,每当敌军当中,有人稍为对新汉军的将士造成了伤亡,很快,就会被新汉军扑杀,根本就没有机会让他们有露脸的机会。

    典韦在乱军当中,亦杀过许多不少有点实力的敌将,所以,像魏延这样,隐于敌军当中,有点实力的人,不知道被击杀了多少。

    如果典韦不是看魏延有点看对眼,立马出手击杀他,就算魏延再强,亦只会被击杀的下场,这战场上,最多就是多了一个无名冤魂,这一个世上,再也没有魏延这个人。

    对于新汉军将士的感受,典韦也是知道的,哪一次战场上碰到敢于顽抗,还杀死了不少新汉军的敌将还能活命?

    现在,战场饶将,典韦亦要有一个借口才行。

    典韦的眼珠转了转,对四周的将士道:“兄弟们,我们从军入伍,就是提着脑袋战斗的,早已经将生死抛之脑后,战场上,双方谁被杀了,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不能因为兄弟被敌将所杀了,便对其产生私怨,这个,是国仇,不是私怨。何况,打仗还有不死人的?他杀了我们兄弟,我们唯有愤而杀之,但这个,只能是在战场上,不能将仇恨永远记在心内。这个……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义阳人魏延!”魏延冲口应道。

    “嗯,魏延!别说我典韦不给活命的机会你,你接下我典韦十招,我便保下你!不过,从此以后,你的命便是我们新汉军的命,只能忠诚于新汉朝,效忠我们主公刘易。今天,你杀了我们新汉军十数个兄弟,来日,你要杀敌百倍千倍,以祭我新汉军将士英魂,为你今日所杀的将士赎罪!他日!你魏延假若有半点反叛的心,必遭天打五雷轰,断头之刑,体无完肌,死无葬身之地。若你连我典韦十招都接不了,那你就死吧,如何?”典韦一扫方才悠然的神色,一脸凝重的对魏延道。

    “这……”魏延虽然心里还不太在乎他杀了那些新汉军的士兵,可是,此刻却感受到典韦眼内的杀气,以及四周新汉军将士那仇怨满腔的杀意,使得他也不得不认真起来。

    一时间,他有点愕然以及感怀。

    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碰到过像新汉军这样,因为死了一些普通的士兵,作为大将的,居然也会如此重视,居然上升到国仇私恨的高度上。这些事儿,如果放在他们荆州军当中,一般的士兵死了便死了,根本就不会有人过问,更不会有人记着。这让他不得不认真审视这些可以将他围困住的新汉军。从这些新汉军将士的身上,让他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