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脸色忽红忽白,似在作着思想斗争,像是很难下决定似的,好一会,他才似丧气的样子坐下道:“算了,此计为孤注一掷之策,万一我们几十万大军都难以和刘易的大军相持对抗,那时候,怕没等到天下诸侯攻下洛阳,我们就被刘易打败了。再说,我们大军在襄阳、宛城一带,后方尽落刘易手里,也必然影响到军心,先生别忘了,我们荆州之军,大多都是新军,没有经过战斗的考验,真要和刘易打起来,我们并不占优势。”

    蒯良听刘表这么说,有点失望的与蒯越交换了一下眼神。

    蒯良此计,其实也是想看看刘表是否有争雄天下的心,因为,如果刘表敢向刘易宣战,势必会让刘表的声望大振,只要灭了刘易,他就可以取刘易而代之,有成为天下霸主的可能,可是,刘表不敢采用这个办法,不敢当真的与刘易决一死战,这多少让蒯氏兄弟有点失望。

    “既然主公认为此计不可行,那么我们就说第二个办法吧。”蒯良又道:“第二个办法,我们就牢牢的交好刘易,不旦应了刘易的撤销水军的要求,嗯,还把我们荆州的十万水军送与刘易,再给刘易送上一定的粮草,与刘易的新汉朝建交,互相订立友好关系,最好能结盟,互相共同进退,当然,主公不是向刘易称臣,而是向少帝称臣,主公的地位,与刘易同等。这样一来,刘易也不会再有向我们荆州用兵的可能。”

    “什么?这怎么行?这样一来,虽然说刘某在表面上也算是一地之王,可是,名义上,却是一朝之臣,加上,如此巴结刘易,天下人一看,就知道我刘表怕了他刘易,虽是向新汉朝称臣,但与向刘易称臣又有何分别?”刘表一听,没好气的断言否决道。

    这个办法,等于是把他刘表争雄天下的路都堵死了,若真如此,将来他肯定就会处处受制于刘易,根本不可能再有称霸天下的一点可能。

    “那就只能采用第三个办法了。”蒯良见刘表想都没想就否决了第二个办法,继续说道:“之前说了,刘易现在不太可能再有发起一场大战的可能,所以,无论我们怎么样,他都不太可能攻取我们荆州,也不可能真正的与我们大战的。所以,主公这时候可以采取一种默许的态度,让我们的水军与刘易一战。对于刘易的来信,主公也可以不用理会,一切,都看我们水军与刘易一战的结果。”

    “嗯,子柔说的这个方案,倒也是一个折中之策。”刘表觉得蒯良现在所说的这个办法倒也不错。他现在,大可能不用多这刘易,对于刘易的来信,也不用表态答复,一切都等自己的水军与刘易一战之后再说。

    “刘易的大军,大部份都在并州。这也说明了刘易没有向我们荆州大举进攻的计划。所以,只要我们不尽起荆州之军,刘易也肯定不会派军攻击我们。最多就是针对我们的水军小打小闹一场,只要主公不先表态,默许我们水军与刘易一战,待有结果之后,主公再表态则可。”

    蒯良道:“我们若战胜了刘易的水军,那么,到时候一切都好说,我们也可乘机再扩充水军。加大对荆州境内江河的控制力度,限制刘易在我们荆州境内的活动,最好,主公可以趁此机会,趁刘易无力发起大战的机会,一举夺回洞庭湖的控制权。这样一来,或许也可以逼得刘易离开洞庭湖,把新洲拱手让给我们。如此,我们荆州才算是一个完整的荆州。才可以永除后患。当然,到时候也不能把刘易太罪得太死。那时候,我们可以请刘易来谈谈,给予他们一定的补偿,让他撤离洞庭湖,恭送他返回洛阳。只有我们完全掌控荆州全境,我们才有可能真正的自成一国,可以和天下诸侯相持,要不然,像现在这样。我们根本就不能与曹操、袁绍等人相提并论。”

    “呵呵,战胜了自然好说,但是,我担心,我们的水军不是刘易水军之敌啊。”刘表笑笑,无不担优的道:“刘易现在洞庭湖的军队,足有十多万。不比我们水军的人数少,兵力相当的情况之下,我们能胜刘易么?”

    刘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若可以战胜刘易的话。他早就下令让蔡瑁等人向刘易的水军开战了。

    “嗯,主公说的是,可是,主公可以想想,若我们没有一点表现,就撤销水军,这本就是向刘易服软的表现,失去了水军,我们将来也极端不利,这样的情况之下,何不让水军与刘易打一仗?蔡将军训练水军也有两三年了,也是时候考验一下我们水军战斗力的时候了。他们若能战胜,自然是好,万一战败了,那也无话可说,不是刘易水军之敌,我们的水军撤销不撤销,我们有没有水军,这又有何分别?我们荆州不缺人,不缺兵源,也不缺粮食,哪怕十万水军都被刘易所灭,我们又可以重新再拉起十万大军,如此,还不如让这十万水军试一试刘易水军的战斗力,。”

    刘表一听,顿觉蒯良说的不错,如果自己马上就服软,不作抵抗的就撤销了十万水军,把十万水军拉回陆上作步军使用,也只是多出十万步军罢了,与其如此,还不如让这十万水军与刘易一战,看看有没有可能击败刘易。如果饶幸击败了刘易水军,那就好处多多了。

    刘表站起来,深深的向蒯良躬了躬身,拱拳道:“子柔先生之言,让表矛塞顿开,表知道怎么做了。”

    “臣为主公谋策,天经地义,主公不用多礼,若再无事,臣告退。”蒯良回礼道。

    “子柔请!”刘表道。

    刘表待蒯氏兄弟退下之后,心情大好的返回后堂。

    后堂内,一年约三十的美妇,一见到刘表,就气呼呼的冲了过来,居然的一把拧住了刘表的耳朵,似嗔似怒的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今天我弟他们一力主战,为何不准?难不成你还真的怕了刘易那个小白脸?前段时间白白的送了刘易百万石粮食,那可是百万石啊,你说是十钱百钱么?你不心疼,老娘心疼,呜呜……那可都是咱的钱啊,让你给败光了!”

    “哎哎……夫人,夫人,先放手、先放手……”刘表抓着美妇的手,随着她的手转着道:“谁说我不准了啊?谁说我不准了啊?我没有明说,他们就不会做么?我不开口,那是为了日后还有挽回的余地啊,夫人你也不想想,我现在毕竟还是荆州之主,若我发话让人备战,要与刘易决一死战,那么,那就代表了真要和刘易全面开战了,真要打起来,你以为凭你弟的本事,真的能和刘易对抗么?我这不是为了我们大家着想么?”

    “哼,这么说,你是不会反对我弟与刘易开战了?”那美妇松手叉腰,眼眸闪着寒光道。

    “嗯嗯,我反对什么?夫人,你可以如此如此……”刘表揉着耳朵,附首在美妇的耳边道。

    “嘻嘻,就你一肚子坏水,这样也好,那人家去给我弟传话,让他们放手去做。”美妇转身,眼中露出一种让人心寒的怨毒,恨恨的道:“刘易!奴家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竟然敢断我的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