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了,幸好我睡前检查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没发出来,很神秘)

    法师塔和黑魔法师之间的深仇大恨,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

    法师塔一向以正统魔法自居,不论是基础的魔力使用还是常见的元素魔法,亦或是那些别具一格的异种魔法,法师塔都能够以极大的包容性接纳这些魔法师进入塔中交流学习。但这样的包容性只对一种魔法师例外,那就是黑魔法师。

    对于黑魔法师,法师塔完全是零容忍的。任何被他们发现的黑魔法师都会在第一时间被他们捉住关进法师塔塔底,如果黑魔法师选择抵抗,法师塔的魔法师们就会毫不留情地尝试当场击杀这名黑魔法师对于他们而言,同时亵渎了魔法理念和生命的黑魔法师没有任何存在于世界的必要。

    而对于黑魔法师而言,这种仇恨就更加地根深蒂固了。每一位黑魔法师都和法师塔有着巨大的矛盾,这种矛盾产生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父母老师死在了法师塔手中,或许是自己正在进行的魔法实验被法师塔所摧毁,或许是和法师塔的魔法师们有过几场你死我活的战斗。他们对于法师塔的厌恶远超任何人,就算是现在和法师塔身为敌对关系的梅林,对于法师塔的憎恶也比不上他们。

    或许对于该隐而言,这才是他之所以愿意答应梅林的交易的原因但那真实的原因到底是否如此,或许只有该隐才知道问题的答案。

    “梅林,这家伙可是帝都历史上最为臭名昭著的几个人之一,你真的打算背负将他放出来的这个恶名吗?”莱昂纳多有些担忧地看着远处的该隐,低声道。

    “如果做事还要考虑身后的名声如何,那也未免太过小心谨慎了一些仅仅只是背负一些恶名就能够将帝国夺回我们手中的话,我不介意成为和该隐同样恶名昭彰的几个人之一。”梅林脸上带着微笑,目光里却闪动着莫名的光芒。

    “你真的只是为了夺回帝国吗?”莱昂纳多深深地看了一眼梅林,语气有些艰涩,“现在的你让我感觉有些陌生,你到底只是为了夺回帝国,还是为了像那些家伙复仇?”

    “复仇这种理由,可不能成为支撑一个人行动的缘由。”梅林理解地拍了拍莱昂纳多的肩膀,温和地道,“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也很明白你在担忧着些什么。放心吧,我不会被仇恨的怒火所吞噬的,多米尼亚男爵的往事还历历在目,我不打算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莱昂纳多看着转身走向该隐的梅林,张了张口,最后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正因为他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因此他才显得尤为可怖。

    “你叫梅林。”该隐虽然没有回头,但显然已经判断出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到底属于谁。

    “是的,该隐阁下。”梅林停下了脚步,和该隐保持了一个极其礼貌的距离。

    “我应该对你的大胆表达敬意,毕竟可不是每一个监视者都有勇气与我做交易的。”该隐转过了身,微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上一个和我做交易的人是尤瑟夫,你和他很像。”

    梅林耸了耸肩:“很多人都这么说过。”

    “是吗?我想也是。不过你和他还有着一些极其细微的差别,那些差别在曾经和他交过手的我看来,显得尤为重要。”该隐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露出魔鬼一般的容貌的人另有其人一般,“问你个有意思的问题吧,你对于黑魔法是如何看待的?”

    黑魔法吗?

    梅林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道:“黑魔法之所以为人所憎恶,因为它对于生命和灵魂实在是缺乏敬意。玩弄死者的灵魂,使用他人的尸体,甚至将人从生存的状态直接转化为某种只听从于自己命令的怪物,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法师塔会禁止黑魔法是有着其合理性的。”

    该隐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侧耳倾听着梅林的话语。

    “不过以我的了解,黑魔法其实并不是那么邪恶的东西,只不过其表现方式和使用者大都不尽人意罢了。”梅林忽然眯着眼睛笑了笑,轻声道,“不论是灵魂魔法还是亡灵魔法,亦或是其他的使用生命力的魔法,都有着其独特的两面性从表面上来看,这些魔法都是极其邪恶的魔法,会让人就算死后也不得安息。但如果我们将目光放长远一些,这些黑魔法或许存在着转变为所有人都能接受的魔法的可能性。”

    “生命魔法,或许就是黑魔法的另一种表现。”梅林清了清嗓子,做出了自己的总结,“生命魔法的不完全形态,大概就是现在的黑魔法。如果这世间有人能够完成黑魔法的禁咒,或许那个人就不再是单纯的黑魔法师了。”

    该隐推了推眼镜,此刻的他和梅林就像是两个正在讨论学术的学者:“你的理论很有意思,我赞成你的说法。只不过在成为黑魔法的大魔导师这一条路上,迄今为止还没有人真的成功过,就算是【腐朽之息】克兰西,也倒在了离大魔导师只有一步之遥的门槛之上。或许从根本上,这就是一条走不通的道路,只不过没有确切的理论去证明这一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