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在任务世界中的温文尔雅和他本来的性格相似,如果没有那些意外,现在的裴凛应是一个家庭美满的商界精英,一生顺遂幸福。

    而不是像前世那样无辜惨死,抑或像现在这般备受痛苦折磨。

    景泠即使能接受现实,但每次裴凛表露异常时他总是会隐隐心痛,他在采访中说的是真话,他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和裴凛一起长大。

    随着任务世界难度逐级提升,他传入的时间点会离坎坷命运爆发的节点越来越近,相应的裴凛身上的问题只会更加严重。

    景泠在心底轻叹一声,不过很快就想开了,是他又贪心了,现在能重新将人抱在怀里,这可是之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原本是想安抚一下,但景泠手刚摸到裴凛的臂膀就发现不对劲,衬衫的触感很潮润,还有着血液半干涸时的黏腻感。

    以裴凛的身高这个位置想要“不小心蹭上”的难度系数可不小,景泠反手打开了床头的夜灯,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裴凛,你身上有伤!”

    裴凛正准备继续拆他的睡衣,不想让接下来的事情被打扰,一边轻口允着绯红,一边随口敷衍:“蹭上的,乖,抬月退。”

    景泠才不信他,解扣子的手指那叫一个灵活,分分钟把裴凛左侧皮开肉绽的大臂露了出来。

    他心疼得眉头一蹙,下意识想伸手去抚慰却又怕伤口被污染,到底是怎样的痛苦才会让人选择这样的发泄方式?

    裴凛却捏着他的手腕,问着八竿子打不着的话:“你到底有过多少男人?”

    他的关注点停留在景泠的“善解人衣”上,虽然目前查到景泠仅是喜欢和各种男人调情,但不代表他调查的足够全面,不然这小色鬼怎么能这么骚气欠,艹不说,解扣子都像专门练过一般!

    景泠心疼的情绪差点被他岔没了,看着一道道还在渗血的伤口,再结合裴凛今晚的反常,他也顾不上去纠结裴凛的疯脑壳,拽回自己的衣服快速坐起身扣好:“你用什么割的?需要打破伤风吗?”

    裴凛似笑非笑:“不用担心,这些小伤很快就能自动愈合的。”

    景泠鼻头发酸,闻言点了点头:“那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裴凛摇头说出了真实感受:“流血很舒服,也并不会影响身体健康,你不觉得鲜红的血液和绽开的伤口别具美感吗?”

    景泠只觉得心疼,本以为这回他可以保护裴凛。

    他看向伤口的神情未变,睫毛一抖,两滴泪从眼眶坠落,刚好砸在裴凛正把玩他手腕的右手上,裴凛微扬的唇角僵住:“……你哭了?”

    景泠湿漉漉的黑眸转向裴凛,他吸了吸鼻子:“你不是想听我哭吗?”

    裴凛抿唇,他好像又不想了。

    景泠突然贴近裴凛怀中,勾着男人的颈项紧紧抱住,低声询问:“很痛吧?”

    “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