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福宗走后,清槐回到了书房窗前的露台没有进屋。

    福宗刚刚的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此刻和夏川出现的时间点,如果说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难道自己没有理由的相信夏川,真的有些太过于草率了吗?

    回到书房时已经很晚了,清槐开门后发现夏川睡下了,灯却还亮着。

    他轻轻的过去熄了灯,也脱衣准备睡觉。

    但心里交织着怀疑的矛盾,总归是没那么容易就入眠。

    清槐侧转身子面向夏川,他的睡相很好,依旧是那样安静的躺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脸。

    在宫外长大的这些年,清槐唯一觉着比在宫内养尊处优做太子好的地方,大概就是见多了世间百态。

    开扇茶楼后日子过得确实清闲舒服,但小时候远没这样事事如意。

    毕竟成年男子就算独自经营生意,也不会有人认为这是什么多稀奇的事。

    可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四处借住在别人家里,难免会受到大人小孩的冷眼对待。

    小时候福宗为了不让清槐固定在某一处,利用了各种人的身份借住在别人的府上。

    其中他最难忘,也是住的时间最久的,就是制扇世家的安宅中了。

    福宗为他安排的身份,是这家老爷表弟的私生子,所以安老爷也对清槐颇为照料。

    按辈分清槐叫他叔叔,但在清槐心里更把他当成师傅看待,因为安老爷叫他作诗画画,还把绘制折扇的手艺教给他。

    可除了安老爷,家里的其他人就不会真的待清槐如亲人了,索性清槐也早已习惯了来自他人的恶意,也都一一应对了下来。

    这样长大的清槐,怎会无故的看错一个人呢?

    罢了,清槐转过身,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吧。

    第二天早饭时,清槐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对三人说道:

    “从今日开始,我决定不对扇茶楼的客人做限制,没有在我们这买过扇子的,也可以来店里吃茶,并且二楼也不只在初五时招待贵宾,每日一律对外开放,一会儿齐名六饼,你们两个好好打扫一下二楼,一楼的生意我看着就行。”

    清槐这话着实把齐名和六饼惊到了。

    原来老板那天不是在说笑,他是真的要好好经营扇茶楼了?不仅如此,他还肯在一楼亲自招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