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张铁杖气势不断拔高,那叫做爱德华的外国老头连忙叫道:“铁杖兄,暂息雷霆之怒,我们和葫芦观之间的矛盾,毕竟是我们先挑起,不如大家再谈一谈如何?铁杖兄想一想,我们真正的对手,其实还是极恶组啊。”

    张铁杖面色不快,低沉道:“爱德华先生,你这一番好意,我只怕有人不愿领情啊。”

    李长夜冷笑一声,眼光掠过对方众人,四五个老外他看不大穿,但其他大都是南洋一带的修行之士,一眼看过来,应该以这张铁杖道行最高,心中一动:“虽然华夏修行界同气连枝,但海外修士与中原修士之间,却一直隐隐有些隔阂,爱世会这次做事如此鲁莽,仔细想想,说不定正是海外修士欲借爱世会的势力,来一招反客为主,以压倒中原同侪。”

    这个想法一生出,越想越觉得有理,不然很难解释之前毛驴等人的欺诈行径,尤其是甄希荣身为爱世会行动联络员,却放出那等毫无道理的狂言,其本来目的,大概正式要激怒自己,将葫芦观甚至中原诸派推到爱世会的对面。

    “哈哈哈哈哈。”李长夜思量已定,忽然放声大笑,随即笑容一敛,正色道:“张铁杖,我敬你是修行前辈,还有你们这些海外修士,虽然身处海外,但华夏修士多年来同气连枝,虽有争锋,但面对外敌却能携手共御,可如今是怎么了?爱德华先生说得不错,极恶组乃是人类大患,你们既然与爱世会合作,自然应该与其共抗强敌,为何偏在这种节骨眼,借助爱世会的势力倒闭我中原修士?”

    他越说越气愤,胸膛一挺,语气更高:“蛤蟆毛驴等人欺诈在先,甄希荣辱我门派在后,呵呵呵,好算计,故意生事与我结怨,再一场一场打成仇家,最后拖中原道门下水,至于我们之间彼此相斗会不会实力大损,让极恶组捡了便宜,你们大概也是不会关心的了。”

    “铁杖兄!”爱德华听完,露出恍然神色,又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张铁杖:“听我一言,极恶组的行动还没有完全展开,要不然真的会祸乱整个东方世界,这才是我们共同的大敌啊。”

    张铁杖此刻又惊又怒,惊得是他们海外群修的一番算计,还没全面展开就被李长夜喝破,怒的是这小子年纪轻轻,却已登峰金丹大成,修行之快惊煞旁人也就罢了,怎么连这些合纵连横的算计也一眼看破?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色:“爱德华先生,别听这小子妖言惑众,你有所不知,中原群修一向崖岸自高,你没见吗?极恶组这等大事,我海外修士全力以赴,大半加入了爱世会,没加入的也都是同气连枝,可中原群修呢?仅仅派出几个年轻弟子进入csa便应付了事,对付极恶组这等大事,若是没有一个统一的声音领导各方,大家都任意行事,是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先是侧面强调了一下自己等人所为的正义性和必要性,随即又道:“再说,这小子所指之事,不过是他私心揣测罢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待我擒下他来,再好好教诲不迟!”

    李长夜见张铁杖蠢蠢欲动,蓦然大喝:“张铁杖!我修道之士口心如一,磊落光明,就算当恶人也要恶在明处,方为人物,呵呵,再看你巧言曲意,构陷污蔑,也亏你还是堂堂元婴,连我都替你丢人!就凭你这种货色,道行纵然高些,也不配在我面前逞狂!”

    说吧说手一搓,一串掌心雷打向张铁杖,面对元婴期的大能,他竟是抢先出手!

    张铁杖一挥手,一道绿光闪光,那些掌心雷被绿光吞没,默默无声。

    张铁杖轻描淡写破了对方招数,自己却是满脸狂怒,所谓打人不打脸,李长夜这晚辈,却是句句戳心,而且跟自己动手,居然不全力以赴,反而用最为普通的掌心雷做先手,当真是心高气傲,一点便宜都不愿意占!

    一个金丹用这种态度对垒元婴,可谓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高。

    李长夜却是不觉如何,堂堂葫芦观当代观主,不稀罕占这点便宜!

    要知人经历的事情多了,眼界便高,遇事自然淡定。张铁杖虽然厉害,但是比极恶鬼王又如何?

    极恶鬼王驰骋罗山地狱,千年积威,战力之强,足以威凌世间任何元婴!

    但就是这种厉害角色,李长夜当初不过金丹初成,也敢跟他动手,甚至借对方小觑之机,先爆法宝,后又拼着自毁根基,一举竟将鬼王重创!

    事实上,若不是听涛老尼来得及时,李长夜不仅金丹难保,就是姓名也未必能够周全,但无论如何,以他连鬼王都敢硬撼的胆气,又岂会畏惧张铁杖区区元婴?

    再说,这几年观中静修,李长夜的金丹也早已砥砺圆满,论战力远胜当初恶斗鬼王之时,背后又有葫芦观守观大阵为退路,更是底气十足!

    张铁杖刚刚施法破了李长夜的掌心雷,便见着年轻道士双手化作两团幻影,顷刻间甩出十支阵旗,正欲有所动作,忽然李长夜手一挥,十余道金光闪耀的纸符连绵飞射。

    金光符、雷火符,张铁杖也是老修行,一眼辨出来符的种类,连忙施法抵御,眼见雷火四射,金光纵横,这老家伙却是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折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