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护卫们远远跟着,可刘彻一行三人衣着光鲜,神采非凡,走在路上还是引来不少路人注目。路上人来车往,铺店商品淋漓满目,摊贩不时送上货品叫卖,刘彻便随意光顾了几家,有见自己所管理的大汉底下能现如此繁华昌盛之势而感到欣喜。

    一路上三人谈笑闲逛、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已来到街尾。忽见左边的一酒馆内热闹非常,酒馆厅堂内围满了人,众人都围在厅堂中央往里看,不时还听到围众的阵阵笑声与喝彩声,刘彻三人便好奇欲要入内一看究竟。

    可惜围众甚多,三人怎么也找不到空隙挤到里面去。苏公公以他矮胖的身体在人群中左推右挪也始终没法挤出个洞,甚感气愤,只好从腰间抓出些铜钱,往旁边一扔,然后大喊:“谁掉了钱啊?”

    片刻,一店小二冲到他面前,张开手掌,说:“客官,你这钱掉了。”苏公公干怔了一下,看着他手中的铜钱,只好无奈地说:“谢谢啊,呵呵,你还挺老实的。”

    原来,在苏公公大喊之际,刚好围众们一轮大笑而把他的叫声掩盖了,苏公公只好抓着小二问:“这里面是怎么一回事?”

    小二回说:“里面有一位张家公子啊,平常仗着自己家里富贵,到处生事,人人都怕他,这次硬是要一位书生跟他下棋,并且定下规矩,双方每下一步棋都要先说出落子的原因。书生老老实实的说了,而换他下棋时,自己却糊弄乱说。”

    “这样下棋,怎么会有机会赢?”霍去病忍不住问。

    小二回说:“是啊,书生这样下棋,肯定要吃亏输的呀,输了还要钻那张公子的跨下。那张公子财大气粗,书生不敢反抗,只好继续倍着张公子下棋,张公子越玩越起劲,更要求那书生直到他赢了才可以离开。书生输了好几回了都不放人,都快要逼哭了。幸亏后来有一位好心的公子出来说要顶替书生,书生这才被换下来了。这位公子可利害了,还是像书生那样,说出每步下子的原因,跟张公子对棋,竟也能每局都赢!”

    “哦?竟有如此棋艺精湛之人!?”刘彻在一旁好奇地说。

    小二接着说:“对啊,而且啊,他赢了就让那张公子脱了上衣,在他身上乱写字,反过来要那张公子赢了才能离开。现在啊,已经在下第三局了,这张公子作恶多了,平常谁碰到他谁倒霉,哼!这次他碰到这位公子算是要倒大霉了!”

    霍去病有感疑惑,又问道:“不是说这张公子财大气粗人人怕他吗,他为何甘心继续跟这位公子对棋?”

    小二回说:“好像那公子也是什么达官贵人,也会点功夫,让张公子有些顾忌。”

    刘彻听了甚是兴致,说:“没想还有这样种方式下棋的,而且还能赢,我倒想看看这棋是怎么下的。”

    苏公公看到皇上心切入内,立马拿出了一些碎银,跟小二说:“你帮我们挤到里面去看看,这些银子就是你的。”

    小二连忙高兴道谢,转头跑回厨房拿出来个小圆锅,径直朝人群走去,口中大喊:“烫水来了,烫水来了,让开!让开!”只见人群迅速散开了一条路,苏公公直着身子看呆了眼,感觉这银子给冤了,那锅里可没丁点水呀!

    三人好不容易终于挤到酒桌跟前,只见酒桌一边坐着一位白脸青衣的少年公子,眉清目秀,左手执扇,右手提着黑子正气定神闲的玩弄着,他身旁还站着一位年约二十的白衣男子,剑眉星目,外貌英俊,神色从容,腰间配有朱色长剑,昂首挺胸,凛然而立,看似是该少年公子的护卫。

    而另一边坐着对棋的男子,正神色紧张地望着少年公子,见其赤裸着上身,胸前被用毛笔写着:肉白皮厚欠揍。

    这一看,引得刘彻三人不禁一阵窃笑,想必这就是那恶名昭彰的张公子,在其后背仿似还写有字,只是三人所站的位置无法看清。

    这时,少年公子往棋盘下了一子,说道:“速占三线抢要点,全盘布局我先占。”

    张公子一听陡然紧张,双手不自觉地紧抓大腿,望着眼前棋盘苦思了良久,才勉强往棋盘下了一子,放了子后又琢磨了片刻,才迟迟说道:“东边西雨绵绵,南面北雪纷飞。”

    刚说完,周围观众便闹哄起来。少年公子闻后,皱起眉头,敲敲桌子,不耐烦的对他说:“你这句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你脑子就装着那么些草句子吗?”

    张公子听后羞恼着又不好露于言色,勉强僵裂着嘴回说:“是吗?那我再想想。”说着,使劲挠了几下脑袋,才说道:

    “江南可采莲,吃人不放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