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公子一跃下马,来到庄青翟跟前,苦着脸懊悔说:“爹,是淮儿任性,不听爹平日告诫,如今才闯下大祸。”

    庄青翟抓起少年公子双手,忧心说道:“唉,而今事已至此,人没事就好了。我们原本一早来到西侧等着,谁料你们改到东侧来了。才刚发现,就立马赶过来了,等一下向皇上请示后就立刻随我回去。”

    少年公子急忙回说:“但是皇上说我狩猎夺了冠便可赐予我一个请求,到时候我就可请求免去一死,这样爹便可不用担心了。”

    庄青翟闻后陡然一惊:“皇上让你夺冠?你告诉了皇上你精于射箭?”

    少年公子点点头,庄青翟顿变得慌张起来,望向少年公子身后的马,瞧见一堆猎物,再张望了一下四周,便紧张地对少年公子说道:“哎呀,你这孩子,你的事情,他日我再想办法,但今天在皇上面前,你绝不能露半点锋芒啊。”

    说着,便转头向身旁的俞泺延低声说:“你悄悄把淮儿的猎物处理掉一些。”

    俞泺延于是乎把马拉到一处又高又深的草丛前,拦马遮挡,往马上拉扯下来,猎物就往草丛深处扔去。少年公子也听从庄青翟的指示,一同站于一旁作掩护。

    在不远处的李栓效事实自少年公子回来,便一直暗中观察着其一举一动。如今见三人突然挪步到另一处高深的草丛前,拦马遮挡正在后面做着什么,其间各人更是不时鬼祟张望四周,心里便暗骂,这庄公子为了夺冠还真用上三流手段啦,竟偷偷往马上加放猎物,此举实在可耻。

    想着,李栓效马上向他们走近,张口叫说:“哟,庄公子这么早就回来了?”

    少年公子见李栓效往这边走来,心里发凉,只好强作嘻笑上前拦截,说:“哎呀,原来是李护卫在这儿啊,没去狩猎吗?”

    但见李栓效继续往前走,只是随便丢来了两字回应:“是啊。”

    少年公子只好又装作熟络笑说:“看你们家主子还没回来,想必是要满载而归呀?”

    李栓效没看少年公子一眼,继续强行往前走着,边回说:“我家主子你不用操心,我倒先来看看你猎的是什么。”少年公子连忙追上前欲阻拦。

    昨夜天色昏暗,李栓效所站的位置又有一段距离,庄青翟并未认出此乃霍去病的护卫,这时庄青翟也上前拦说:“不知你是哪家的护卫呢?”

    李栓效看见是御史大人庄青翟,不好冲撞,只好停步以礼回说:“见过庄大人,小人乃是霍将军的护卫李栓效。”庄青翟闻后心里一沉。

    这时李栓效见前方马后仍然动作不断,心想,不能让他再继续了,便悄悄从腰间掏出一铜钱,暗运力朝马股发去。

    那马匹顿时受惊奔跑,此时俞泺延的手还正抓有一只羚羊,见马匹突然跑开,为免事情败露,只好一手抓着羚羊,一手拉住缰绳想要稳住马匹。

    可缰绳被俞泺延如此朝下一拉,马更是受惊狂奔,俞泺延被马拖跑了一段后,看无法单手于地面勒马,只好先放开缰绳,而后迅速追奔至马的一旁,抓住羚羊的那只手往马背上一搭,借力向上跃起,稍扭身便即跨坐在正在奔跑的马上,另一只手再迅速抓回缰绳勒马。

    看到俞泺延动作迅速利落,远处的李栓效不禁心里暗赞此人功夫了得。

    少年公子见状连忙追上问道:“泺延,没事吧?”

    俞泺延摇了摇头,回头看见马股处有一个铜钱大小的淤痕,又望了望远处的李栓效,心知此事乃李栓效所为。

    “原来是你们,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突然前方传来了声音,少年公子一看顿没了表情,又是霍某!便只好解释说:“刚刚我的马受惊了,护卫帮我追上勒住了。”

    霍去病疑惑着望向俞泺延,问道:“你怎么来了?”